“这江左陆朗天纵英才,就是脾气倔犟,可惜了!”吴国太哀声轻叹道:“当初老身本想将伯符之女孙瑛许配与公纪,他却死活推辞,只好退而求其次,嫁与他外甥顾邵。公纪铁骨铮铮,真乃汉子!可惜其执念太深,终不为仲谋所用,惜乎!”
“人各有志,公纪叔极喜阴阳星象,外放太守也好,可以远离喧嚣,在那清静的郁林郡可以安心治学,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陆议不动声色,心里却十分不爽。
孙尚香嫁刘备后,陆议曾追求过孙瑛,奈何孙瑛对陆绩情根深种,用情极深,陆绩因跟孙氏有着血海深仇,怎肯娶仇人之女。于是孙瑛因爱成仇,通过孙权向顾家施压,嫁给陆绩的外甥顾邵,以此报复陆绩。情场失意,职场不顺,名声和才华又远逊于小他五岁的小叔,陆议死的心都有了。
“母亲,大耳贼无情无义无信,霸着荆州不还,对小妹薄情寡恩,所谓孙刘联盟早已名存实亡。儿子早就想与其公开决裂,为更隐蔽取回荆州,这才与之虚与萎蛇。”孙权拍案而起,怒道。
“母亲,伯言也是江东不可多得的大才,虽然如今名不经传,但以吾观之,其才能毫不逊于诸葛孔明、庞士元。如今,刘备痛失庞统,孔明入川,荆州兵力空虚,独留关羽把守。小妹既已归来,我再无顾忌,未来几年就是我们取回荆州大好时机。伯言正是我暗藏手中的一把致命宝剑,定能出奇致胜,一举夺回荆州。”孙权抚着紫髯,目视陆议,无比得意道。
“国太,主公英明神武,谋划果决,胜曹操、刘备多矣,陆议和陆氏有幸追随,必能建立盖世功勋,得以繁衍生息,枝繁叶茂。”陆议满脸谄媚之色,长揖到地道:“如何取荆州,议早已胸有成竹。”
“啊!”孙权和吴国太露出惊喜之色,孙权捋须笑道:“伯言,请速速道来。”
“庞士元既死,诸葛孔明必定是刘备政权的核心人物,丞相的不二人选。刘备政权走向必定按照《隆中对》展开北伐战略,如取得益州,必然把政治、经济、军事重心迁移至成都,益州也就成为北伐主力。而荆川地位将大大下降,毫无疑问成为北伐偏师,兵少将乏,谋士稀少,军力薄弱,城防空虚。正是我东吴用兵的大好时机。而曹操与刘备不共戴天,定然乐观其变,坐山现虎斗,以获取渔翁之利。”陆议胸有成竹道。
“伯言对形势洞若火,真大才也!”孙权面露喜色,赞叹道。
陆议见孙权赞扬,更加自信,又道:“刘备一得益州,必定争夺汉中。汉中为益州门户,关乎益州兴亡。届时我方略施小计,挑动曹、刘相争汉中,必起大战。关羽骄横,必不甘寂寞,会起偏师北伐。我方假装策应,起兵佯攻江淮,多派使者持书信吹捧关羽,又把坐镇陆口的都督换成名不经传的小将,虚与委蛇。多管齐下,惯于别人吹捧的关羽必定麻痹大意,对东吴再不设防,而全力攻曹。我方便可分兵两路,一路乘虚袭取荆州,一路袭取秭归、枝江、夷陵等入川峡口。蜀中与荆州相隔千山万水,千里之遥,等刘备反应过来,关羽已成为丧家之犬。”
“哈哈哈!伯言妙计正合我意,关羽狂傲无比,刘备虚伪无信,此计必成。”孙权哈哈狂笑。
“伯言诡计多端,才华不俗,可与名声远播的卧龙、凤稚、忍龟相提并论,不遑多让,与公纪堪称江东双碧、绝代双娇,陆氏有你们俩,真是门楣增辉。”吴国太满意点了点头。
“兵不厌诈,瞒天过海,示弱以敌,骄敌之心,乘虚而入,伯言将一战成名!只是可怜刘玄德和我那苦命的儿子斗儿!”一女子掀帘而入,神情落寞,满脸哀愁,语气忧伤,犹如梨花带雨,出水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