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惊呆了，自家宝贝女儿啥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说话都不带转弯的，女孩子家的矜持去哪儿了？

李茂春惊呆了，这林家小姐不比李璎珞逊色啊，一个比一个语出惊人，现在的年轻人表达心意都这么直接的吗？看来他真的老了。

（这验证了一句话：没有最害臊，只有更害臊，没有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林以沫说完才发觉一边的两个长辈全都听到了，瞬间脸色通红，如同熟透了的小苹果，低着头，不敢见人。

这下子，林青山哑口无言，呆若木鸡。自家女儿真的动心了？居然表现出了这么娇羞的一面，破天荒啊！李修缘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李茂春偷偷地看了眼林青山的脸色，立马抬头挺胸，一脸骄傲，似乎在说：这就是我李茂春的儿子，就是这么优秀，就是这么迷人！

破戒没有立即说话，他看着林以沫低头的模样，轻声道：“这是何苦呢，你知道我心中所想，你我是没有可能的。”他不理解，为何他明明已经说得很清楚，他一生都不会娶妻妾，日后会出家修佛，当时林以沫也认可，那为什么现在她会这样说？他不明白，林以沫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懂得他说的，那么既然懂得，为什么还要这样当着长辈的面这么说，明明知道结局，却还要这样做。

林以沫抬起头，露出红扑扑的脸，但眼神却很坚定，不容置疑，她用力回答：“如果喜欢一个人，却因为对方不喜欢自己而知难而退，那么她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但若是她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她一定会坚持喜欢。”

破戒叹了一声气，问道：“飞蛾扑火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是啊，林以沫当然知道飞蛾扑火的道理，但是那又如何？为什么飞蛾要扑火？因为它不如蝴蝶美丽，唯有在火中才能成为一只‘火蛾’，当它在火中飞舞，那一刻，它比蝴蝶更加美丽动人。而林以沫愿意将自己比喻成一只飞蛾，在追逐心中人的道路上，用一颗坚持不懈和无所畏惧的心去展现自己的美，与其和一个普通的人过完平淡一生，她更想成就不一样的人生，即便结果不如意，就算很悲惨，那也无妨，因为从始至终，她问心无愧。

所以，她给破戒的答案是：“佛家讲究因果，你我相识便是因，那么有因就会有果，至于是好果还是坏果，就让时间去证明，如果是好果，自然是最好，如果是坏果，那也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不会让你为难，因为我不希望将来自己后悔错过你。”

大胆、坚持、无畏、自信，这一刻，现代女性的特征在林以沫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破戒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向来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一肚子道理的他，此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破戒不懂得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懂这些。

这时候，他想起一句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以往，这都是他说给别人听得，没想到，今日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记得他在下山之前说过要渡化痴男怨女，那时他身为身外人，觉得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若是互相喜欢，那便在一起，若是一方无意，那何必强求？而现在，轮到他遇到这个事情，他很不理解，这男女为何要痴爱，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放弃，明知最终会是一场空，却还是试着去尝试，为何要傻傻的要成为痴儿？

其实，这正好验证了一句话：旁观者清，局中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