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几个太监,上来就来扯她。
钟静向来霸道惯了,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吼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死奴才,也敢来拉扯本县主,也不看看你们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你们也配来拉扯本县主吗?”
“钟小姐只怕还不知道吧,陛下的旨意,已经废黜钟小姐的县主之位,就是溧阳长公主也被贬为溧阳郡主了,而且陛下派遣老奴来将钟小姐送到静心庵去,有专人监管,思过四年。”蒋直不卑不亢的说道。
钟静的为人,蒋直也是知道一些的,他真的是懒得搭理钟静的。
钟静一听就愣住了,她是绝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什么什么,她的县主之位就没了。
怎么会如此呢?
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不是县主了呢,皇舅父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还有伤呢,皇舅父不会送我去静心庵的,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这些奴才假传圣旨!”钟静大吼大叫道。
蒋直看着钟静的反映跟溧阳郡主也差不多,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母女二人还真的是蛮像的。
他都懒得去解释了。
“赶紧的,带着钟小姐离开。”蒋直吩咐道。
蒋直的人自然不会跟钟静客气的,尤其是刚才被钟静打了,此刻更加不客气了,上前拉扯钟静,直接把钟静从床上拉起来了。
钟静还想打人,但是这太监都是会武功的,自然不会再给钟静机会打人了,直接拉着就出去了。
钟静一边哭一边喊,:“母亲救我啊,救我啊!”
到了院子里,溧阳郡主自然也听到了,也看到了,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了,可饶是在心疼又如何呢?
她也没法救下钟静啊,她如何能救下钟静呢?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如果现在在去就钟静,只怕她很快连郡主也不是了。
溧阳郡主别过脸去,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心中也是埋怨永安帝,永安帝为什么要如此待她们母女啊。
“母亲,你为什么不肯救我啊,母亲,我如果去了静心庵,可怎么活啊母亲,我求求你救救我啊。”钟静大哭道,而且不断的挣扎着,可是她如何也挣脱不开,被两个太监死死的钳制住了,这两个太监也是很有力气的,两条手臂,犹如铁制的一般。
抓的她身上生疼。
她很不得将这两个人给生吞活剥了。
溧阳郡主终究还是不忍心,上前对还没走远的蒋直求道,:“蒋公公,静儿这么多年被我给惯坏了,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受过一点点苦楚,还请公公不要与她计较,让她少吃一些苦头吧。”溧阳郡主求道。
蒋直早年的时候,就伺候永安帝,自然溧阳郡主没出嫁的时候,蒋直也和溧阳郡主打过不少交道了,其实溧阳郡主的人还不错。
只是这几年,变得有些太过于放飞自我了,并且也太娇惯孩子了,把好好的孩子都给惯坏了,养成了这样个样子,如果溧阳郡主教育孩子能有昌平长公主的十分之一,只怕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不过蒋直还是有些心软了。
蒋直本就不是心狠的人。
“郡主啊,您也别怪陛下狠心,只要您痛改前非,陛下肯定会念着往日同郡主的姐弟情的。”蒋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溧阳郡主到现在还没想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了?
而昌平长公主却在永安帝的库房里挑了好几样东西,直接带走了。
陪着的是也是永安帝身边的小德子。
这小太监是这些日子才提起来到大殿服侍的,从前是在外头服侍的,小德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极其的看眼色,陪着昌平长公主挑选东西。
他自然不会上赶着去给昌平长公主介绍的。
要知道,这昌平长公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要他去一一介绍,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所以非必要昌平长公主问他,否则他是不会贱嗖嗖的开口去介绍的。
昌平长公主挑好了,直接对小德子说,:“你跟皇兄说一声,送去长公主府就可以了,本宫就先走了。”说完就走人了。
小德子自然去禀报永安帝了。
永安帝看着昌平长公主挑选的这几样东西,真的心在滴血啊,果然这昌平是个眼睛毒的,最知道什么东西好了,挑的全都是贡品,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玉皇后还没走,也说要看一看。
永安帝没给她看,反而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让人给长公主送去吧,然后存档。”
小德子自然听命去了。
玉皇后才不信永安帝的话,刚才看永安帝的样子,肯定是昌平长公主挑选了他的心头好了,否则陛下也不是这样子的。
不过玉皇后心中的确是有些生气的,很多东西,陛下连太子都不给,竟然对长公主这般的大方客气。
这也是永安帝为什么不让玉皇后看单子的原因,因为这上面的确有一样东西,是太子喜欢了好久的,跟他讨要了好几次,因为永安帝也十分喜欢,就一直没吐口,结果这一次,被昌平长公主给挑走了,若是被玉皇后看到了,肯定有事说不清的官司了。
所以永安帝直接没让玉皇后看单子,不也就省去了麻烦了吗?
虽然她也是十分不舍得,可是到底也没法子不是,金口玉言,她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还能让昌平长公主在送回来不成吗?
“陛下也有些太惯着昌平了吧,臣妾看陛下的样子,肯定是昌平挑中了陛下素日里珍爱的物件儿了,陛下让人对昌平说一声就是了,这君子不夺人所好,昌平难道还能不理解吗?”玉皇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开口抱怨道。
她真的是看不过眼,这永安帝对昌平长公主比对谁都好,别说她了,连太子,或者其他的皇子公主,只怕也都不上昌平长公主的分量重。
“也还好,没有多么喜欢,朕已经开口了,岂可朝令夕改,况且今日本就是朕说错了话,让她挑选东西,也是安慰她一番,你也知道,昌平这心里苦着呢,况且今日,朕处理溧阳母女,也是顺着皇后的意思,皇后难道还不满意吗?何苦来寻昌平的不是呢。”
永安帝忍不住埋怨道,可见永安帝对玉皇后也是有意见的。
玉皇后听的委屈连连。
她这不是也是为了永安帝说话吗?怎么反倒是招了永安帝的嫌弃了,可见这人啊,不能太良善了,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玉皇后气的不说话了。
“陛下,既然没事儿了,那臣妾先告退了。”玉皇后说吧,俯身行礼,然后就退下了。
永安帝也没拦着,任由玉皇后离开了,其实永安帝此刻的心还在疼着呢,这昌平挑的东西,真的很让他心疼啊,可是他也不能说是什么。真的是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昌平长公主倒是没回府,先去了溧阳长公主府。
因为她也知道此刻溧阳长公主肯定是乱套了,但她仍旧是耽搁了一会儿才回来,当然,这也算是昌平长公主似的一点点计谋吧。
这件事,她已经是无能为力了,那就不如索性在外头躲躲在回来吧。
如果不躲的话,回去正赶上蒋直宣旨,或者将钟静带走的时候,她若是碰上了,焉能不帮着说话,到时候也麻烦,到不如直接躲躲在过去。
毕竟她还是想要把有些话跟溧阳郡主说明白的,省的溧阳郡主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蒙在鼓里,觉得自己没错,可就真的是笑话了。
昌平长公主赶到的时候,溧阳郡主还在痛哭流涕。
而钟郡马爷就在一旁劝着。
“长公主不必伤心了,蒋公公说的对,陛下迟早会给复位的。”
“你还叫本宫长公主,若是被人听到了,岂不又是一场罪过吗?”
“郡主别生气。”
“你叫本宫郡主,你是瞧不起本宫吗?”溧阳郡主吼道。
钟郡马爷真的有一种想去死一死的冲动,这公主也不能叫,郡主也不能叫,叫什么,叫名字只怕也是错的吧。
他现在真的体会到了,当一个人讨厌你的时候,那真的是哭也是错,笑也是错,不管做什么都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现在溧阳郡主对他就是如此。
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就是一个字,错错错。
这钟郡马爷的心里,也是相当的憋屈啊。
“你怎么不回答,不说话,是不是现在本宫是郡主了,你就觉得本宫失势了,你就可以来欺凌本宫了吗?”
钟郡马爷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好了,皇姐,你别折腾旁人了。”刚进门没多久的昌平长公主也听到了溧阳郡主的话,她真的也是败给溧阳郡主了,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也真的是要逼死人的节奏了。
“昌平你来了。”溧阳郡主见到昌平,可真的像是见到救星一般,立刻就迎上去了。
“皇姐,你冷静一点。”昌平长公主见溧阳郡主的样子,也的确是有些太狼狈不堪了,就算是现在被贬为郡主了,可也是宗室女,皇家郡主,看溧阳长公主现在的样子,可真的是半点宗室女的气度都没有了。
“我还怎么冷静啊,昌平,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陛下为何要如此待我啊?”溧阳郡主哭着说道,她真的是快伤心死了,正好好的,长公主的尊位就没了,虽然郡主的位分也不低,可到底和长公主也是天差地别啊。
从前她这个长公主是最得意不过的了,是永安帝的皇姐,可现在呢,直接被贬为郡主,最重要的是,在永安帝面前的脸面没了,这才是最打击人的了。
“你说你犯了什么错,你自己做的事儿你自己不清楚吗?”昌平长公主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被钟驸马捉奸在床了是吧,你就不懂得什么低调吗,你还当场发飙,弄的人尽皆知的,原本今天我进宫是替你和静儿求情的,结果皇后直接将你这些丑事全都抖搂在皇兄面前了,你也知道,皇兄素日里最看重的就是咱们皇族宗亲的颜面和德行了,你说他能不生气吗?”昌平长公主将事情都和盘托出了。
溧阳郡主这才知道事情的症结在哪里,原来竟然是这一场祸事啊。
她心中顿时恼怒不已,正好钟郡马爷也在旁边。
她走过去,对着钟郡马爷一通好打,一边打一边说,:“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儿,害的本宫被降成了郡主,本宫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摊上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丈夫,你说说,这么多年了,你都做过什么对府里有贡献的事情,本宫养着你,连带着养着你一家子老小,你说本宫何时亏待过你,在女色上本宫都没亏着你,本宫给你物色通房,哪一个不是水灵灵的大姑娘,都被你给糟践了,你在外头,包养那些粉头,瘦马,本宫何时同你计较过了,你倒是寻起本宫的不是来了,如果不是你带着人打上门去,能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吗?”溧阳长公主越说越生气,直接对着钟郡马爷拳打脚踢,手脚并用,打的钟郡马爷抱着头连连躲闪。
素日里,钟郡马爷就不敢还手,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打溧阳郡主啊,更何况现在还当着昌平长公主的面儿了。
溧阳郡主就够泼辣的了,昌平长公主只能比溧阳郡主泼辣凶悍十倍,她可是真的不敢惹啊。
所以只能抱着头,尽量不让溧阳郡主抓花他的脸,因为这如果被挠个满脸花,就没法出去见人了。
“郡主,郡主,别打了,我知错了,我以后可不敢了。”钟郡马爷连连求饶。
他越是这样软弱,这样求饶,溧阳郡主才越发的看不上他,他若是但凡能硬气一点,只怕溧阳郡主也就不会这样嫌弃他了。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本宫养着你有什么用,家里大小事,一样不管,你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现在还给本宫惹这么大的麻烦,本宫怎么这么倒霉啊,嫁给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溧阳郡主要狠狠的咒骂着,看这样子,恨不得直接把钟郡马给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