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东城向阳街泥巴巷,其中帮派林立,穷人平民混居,时常有打架斗殴等流血事件发生,好不热闹!”
“并且这泥巴巷每逢夜晚,那叫一个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帮派地痞争夺地盘解决私人恩怨的喊杀都斗殴声!”
“谁知从昨夜开始,每逢夜月夜的泥巴巷居然变得人影寂寥起来,连乞丐都敢在外面爬着捡垃圾吃!”
手持折扇的说书先生见台下众人纷纷伸着脖子,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想听原因,他淡然一笑,喝了口茶水。
旋即他陡然将折扇往手中一拍,表情阴森道:
“原来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源于两天之前的深夜,青蛇帮帮主竟然在他们自己的驻地中被人剥去了人皮!”
“尤其是,那天夜里青蛇帮所有成员悉数在帮内听帮主训诫,可不知怎的他们忽然纷纷晕倒!”
“待到醒来时,只见原来帮主坐着的虎皮大座上,仅剩下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血人!”
台下听客,在这时无不悚然大骇。
身为东城人,他们自然也都对这边的帮派势力有所耳闻。
那青蛇帮帮主是一个白打好手,寻常壮汉两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结果这样的一个白打武人居然在自己的帮派驻地内被人将皮剥了去,这着实有些骇人,令人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毛!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就此停息,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东城,西城,南城,北城,渐渐地整个栖霞城各出都出现了武人被剥皮成了血人的消息。
一些热闹的夜市甚至都因此不得不关门,因为没人再敢随便夜晚出行。
实在是剥皮的元凶太令人胆颤了,连一个名声不显的通意高手都被剥了皮,这让那些全手武人,白打武人,甚至是普通人如何不心底发寒!
而这样的大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城主府。
城主沉着一张脸,心情非常不好。
厅堂内,也出现了被他召集而来的七大家的身影,是的,七大家,林家老爷子这次荣幸出席了。
众人的脸色也都好不到哪去,甚至有惶恐不安的神色。
“听说那剥皮元凶行迹鬼魅,专挑夜晚下手,剥取活人皮肤,连通意武人都遇难了一位,咱们……咱们城中该不会是出现了邪祟吧?”
“绝对是邪祟!甚至都可能是传说中的血邪,这剥皮血邪凶的很,据说它只有一张兽面,极其狰狞可怖,满是倒刺的长长暗紫色舌头往人身上一卷,人皮就缩成一团进入了它的口中!”
“天呐!血邪,这可是入神武人都觉得棘手的怪物,已经成了气候啊,根本不是我们武人可以应对的!”
“城主大人!通告府城吧,这要是不请月瑶宫的上仙出手,我们整个栖霞城恐怕都要成为绝地,那可是剥皮血邪啊!”
……
听着七大家众人的叫唤声,城主有些头疼。
他当然知道血邪难对付。
但这些七大家的通意高手夸大事情,甚至说栖霞城会成为绝地的言论让他很不爽。
可他也不好戳穿,因为七大家这样也是为了府城那边能够重视起来,赶紧派人来解决。
毕竟涉及邪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尤其还是传说中的血邪!
要知道,任何一个血邪都值得入神武人严肃对待!
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若是放任其成长下去,入神武人碰见了也只不过是送菜!
而就在这时,东城向阳街一条满是稀烂泥巴的巷子里,忽然涌入了四辆雕栏玉砌的华贵马车,车内有交杯对饮,开怀畅聊之声传出。
一些路过的人看了,无不瞪大双眼。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华贵盛大的车队,居然会行驶进这栖霞城中丝毫不起眼的泥巴巷里!
很快,华贵盛大的车队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台阶上青苔杂草恣意生长,门扉紧闭,落着些灰尘,很难想象这里会是他们的目标。
“到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珠帘飘荡,丝绸般幕布遮挡的马车中传出,好像说话之人不过十八九岁的芳华年纪。
一帮锦衣玉服的少年少女们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纷纷下了马车,一点儿也不在乎昂贵的靴子踩在地上的烂泥上。
他们面带微笑,行为举止优雅合乎贵族礼仪,请出了最先说话的那个十八九岁的芳华女子。
她提着衣裙轻轻地从雕栏玉砌的马车上走下,粉雕玉琢般的精致面庞上带着一抹令人心中暖洋洋的微笑,踏上青苔杂草生长的台阶来到门前,她轻轻扣动了圆环状的门栓。
砰砰砰!!!
碰撞声在这泥巴巷中显得很吵闹,也很突兀,与以往踹门甚至是破门而入的声音比起来,令人感觉有些静谧与和谐。
泥巴巷里的穷人平民以及一些帮派成员都在思忖和疑惑,那间院门中究竟住了什么人,竟然能引来这么多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的大人物!
然而院门内却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安逸随口回应:“没有人!”
院门外站着的芳华少女,眼睛里瞬间闪过了一抹错愕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
她轻语道:“我们已知阁下不是凡人,有神鬼莫测之才能,特此寻来,有天大要事相商!”
安逸嘴角微微上扬,却说道:
“你们可以进来,但不能开门!”
安逸的声音不大,却几乎传的整个泥巴巷都是。
每个人几乎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一些穷人平民以及帮派成员甚至都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么多出身不凡的大人物来找院门中的神秘人,那神秘人不扫榻欢迎也就罢了,居然还不让人家走正门!
难道是要这些一看就知道是锦衣玉食出身高贵的勋贵公子佳人爬墙翻进去吗?
这也太奇葩且令人窒息了吧!
然后一些躲在家里偷偷利用门缝、孔洞偷看的泥巴巷居民便惊悚的发现,那些锦衣玉服的公子佳人中走出一人,在墙上画了一个门一般的图案,露出了一个谦恭有礼的请的姿势。
接着那些公子佳人便全都穿过那画出门一般白线图案的墙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