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船夫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安逸以后每次再来,都可以找他!
毕竟,这可是随手就丢出金叶子当船费的大客户啊!
安逸却笑而不语。
待到慢慢靠近了水神庙所在的位置,他也渐渐听清楚了附近人们的喧闹声。
仿佛是出了什么精彩的事情,附近大大小小船只上的人们都盯着露出水面半丈左右的水神庙牌坊看,那上面“水神庙”三个大字经过岁月的洗礼,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神”字上的颜料又或者是什么脱落了,露出了暗黄色的字形,而旁边两字都是蓝色,像天空一样蓝!
“下去这么久了,那个卖货郎该不会淹死在水神庙里吧?”
“不会吧!那卖货郎跳江的时候信心满满,我感觉他应该有两把刷子!”
“话说那臭和尚呢,嫖客大师,您跑哪去了,那卖货郎可是因为你才跳江的!”
“是啊!嫖客大师,你别藏了,人家要是真淹死在江里,你脱不了干系!”
这时安逸才发现,有一条挂满彩带、灯笼的漂亮游船上出现了一个光头锃亮的和尚,他站在船边,双眼紧紧地盯着江面,随后说道:
“诸位莫要往小僧身上推罪名,平白多了好些因果冤枉!”
“那卖货郎与我乃是旧识,其本领卓绝,纵使是猎武阁的三云高手,都曾夸赞其要是入了朝廷,待遇不会比他差!”
此言一出,周遭大大小小船只上的人们尽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那卖货郎还不是普通人,是一个奇人!
只是距离那卖货郎跳江都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了,寻常人若是跳江这么久,人都凉透了!
卖货郎却久久没有露面,真让人担心他在都江水底下的水神庙里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天上忽然掉下来一颗人头,砸在水神庙那露出水面半丈处的牌坊上,弹到了江水里!
并且这还没完!
恍如下雨似的,胳膊、大腿、躯干也都纷纷落了下来,砰砰砰地砸在水神庙那露出水面半丈左右的石牌坊上,掉进了江水里!
附近的江水呼吸间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这一刹那,有看着这一幕的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大惊失色地出声了!
“那……那是卖货郎!”
“不可思议!他怎么被分尸了,身体成了一块一块的了!”
“太恐怖了!难不成水神庙里住进了水中的邪祟,卖货郎久久未归,便是与那水中邪祟争斗吗?!”
僧人嫖客大师见了也悚然一惊,根本没想到这个实力不俗的老相识竟会有如此可悲的遭遇!
他悲呼道,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李兄啊,你何故于此!”
“纵使你家先祖曾将白溟珠遗失在这江水下的水神庙中,你也不能拿生命去搜寻啊!”
“你要是陨落在这江中,你李家的传家宝白溟珠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啊!”
说到这里,嫖客大师都开始伸着衣袖,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了,似是很伤心悲痛!
这声音不大,却也让许多人都听见了。
让人心中不好受。
但更多的,大家却是被嫖客大师透露出了的那李姓卖货郎祖上遗失在这水神庙的传家宝“白溟珠”给吸引了注意力!
很多人眼睛发亮,觉得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卖货郎死的可真就是太妙了!
到时候他们再下去打捞,万一找到白溟珠,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就算别人有闲话说也无妨,反正正主都死翘翘了!
可没过多久,那不知为何会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块卖货郎的尸体,忽然在血液染红的江水中汇聚在了一起,整个往江水深处一沉,旋即就变成一个完好无损的人钻了出来!
他大口喘着气,说道:“水神庙下有不祥之物,我已与其大战三百回合,难分胜负!”
“可怜我修炼半生,却只能从这浩渺都江水下寻回祖上遗失的一十三颗白溟珠中的一颗!”
“照此以往,我何时何日才能极其我李家传家宝,重现我李家辉煌啊!”
正悲哭着,他扬起了右手,只见其中赫然攥着一颗约莫鸡蛋大小的珠子,其通体透明,唯有在中心处有一团乳白色如烟雾般的东西,其上隐隐托着一艘黑色小船,但看不清,仿佛只是个影子。
“李兄速速上船,水中不宜久留!”
嫖客大师抛下一根绳子,接引李姓卖货郎上船。
而附近大大小小船只上众人的目光,却几乎都被李姓卖货郎手中的那颗白溟珠给吸引了注意力,眸光闪烁不已!
嫖客大师这时候却是一边招呼游船上小厮给李姓卖货郎拿干毛巾和衣物,一边向着李姓卖货郎嘘寒问暖。
他说道:“既然李兄凭借毕生所学,才堪堪从那危机重重的江水之中寻得一颗家传白溟珠!”
“不若李兄将此宝珠转赠于我,小僧也以同价之物转赠李兄,如此也不算埋没你李家传家宝的名头!”
“毕竟但凡至宝,若无名头传世,那可是对它最大的亵渎,也会让你李家祖上留憾啊!”
李姓卖货郎露出了意动的神色,踌躇着说道:“真,真的可以吗?”
这时候,一些围观的再也忍不住了,双眼放光,跟着起哄道:
“当然可以!”
“可以的啊!”
“李兄虽是一卖货郎,可挽救传家宝之热忱心我们悉皆看见,我愿出银月十八与李兄相互转赠,绝不埋没你李家传家宝名头!”
“我亦愿意与李兄同价相互转赠!我愿转赠烈风腿秘籍一本,银月七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