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然僵硬在原地，她的脑子飞快运转，思考应该怎么办。

面前的女孩在露出微笑以后，也并没有做什么，而是像小动物一样地看着季初然，好奇极了。

季初然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是季初然。”季初然开口道，带着试探的口气。

“你呢？你又是谁？”

当季初然问出这句话后，面前的人一愣，随即疑惑地歪了歪头，一副思考的模样。

“我是谁……我是谁……”

女孩不断重复着，似乎想要寻找出答案。

半晌，女孩突然露出混乱的表情，抓着自己的头发，开始喃喃自语。

季初然心下了然，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患有精神疾病。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容也脏兮兮，与这个装修豪华的别墅格格不入，就好像摆盘精致的牛排上突然多出一块烧焦的塑料，显眼极了。

季初然想起在大学曾经旁听过的精神类相关的课程，深呼一口气，试图先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来，你看着我。”

季初然轻声道，试探性地靠近对方。

女孩听到她的话，抬起黝黑的眼睛，看向季初然的目光里满是迷茫。

“你是你自己，不用想这么多，你就是自己，和我一样，我们都是自己。”

季初然温柔地说道，伸手的右手轻轻放在女孩杂乱的头发上，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

“我……和你一样？”

或许是季初然的语气太过温柔，或许是头顶传来的温度十分温暖，女孩重复着她的话，浑浊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

季初然看着她的眼睛，心里松了口气。

“你是？”

女孩再一次问道，声音却没有了刚刚的潮湿冰冷，也没有好奇的神情，而是疑问的语气，正常的询问，甚至有些慌乱。

季初然知道她的意识回来了，回答道:“我来救人。”

听到季初然的话，女孩的瞳孔猛地放大，她急促地抓住季初然的手袖，声音颤抖道:“你是来救我的吗？”

季初然愣在原地，还没回答，面前的女孩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说道:“不，不，你快走，你快走，等等他就要回来了，你快走。”

季初然看着女孩惊慌失措的脸，一种浓浓的不安和心痛涌上她的心头，她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很有可能也是和胡月一样的受害者。

于是她回过神，摇了摇头，开口道:

“对，我是来救你的。别怕，现在我就带你走。”

季初然表情严肃，她转身朝楼下看去，楚子谦和洛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地下室里。

校长把手里的水果刀放在墙边的桌子上，他看向角落里的人，露出狞笑。

“终于可以和你好好玩玩了。”

校长说着，油腻的脸上浮现兴奋，他朝被束缚住的胡月走去，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继续说着污秽的话语。

胡月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但除了脚腕手腕被磨红，并没有什么用。

绝望和无力涌上她的心头，胡月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孩的身影，对方站在阳光下，有些羞涩地扶着自己的眼镜。

他说，小月，我来了。

胡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