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着他拿出药,否定他,“我不是。”
他把白色的药粉洒落在自己的伤口处,轻笑地说着:“怎么?我没说中么?”
他当时的声音和语气,她永远也忘不了。
再上一个阶梯,可以略微看见坐在临风台空的身影。
再忆起:
空问她:“那你此刻下山是为何?”
师傅带她们下山主要是为了训练她们,不过,当时的自己沉默了老半天,才回答他说是因为办事。
他也不多问,上好药后把她手上的衣衫放下,便坐到她对面处,闭目养神。
她看着他精湛的侧颜,记在了心里。
再踏上一个阶梯,已经可以完全看到空了。
一个片段闪过脑海:
“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他依旧闭目,说:“你别误会,我只是顺手罢了。”
一幕又一幕,似乎,三年前那个夜晚,就发生在昨天。
白洇烛坐在椅子上,坐姿依旧端庄,身子很直却不让人觉得僵硬,反倒令人感觉到大方的气息。
白洇烛看向她,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也不闪避,道:“你找我?”
空神情忽然间有些微微的错愕。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他的语气中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白洇烛微微一怔,清澈的双眸中似乎隐藏着一丝激动。
“三公主别误会,只是觉得你这双眼睛……很清澈,似乎在哪见过罢了,”空微微抬眸,放下杯子,修长的五指放于桌上,“像极了一个人。”
白洇烛还未开口,空清朗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你不是她。”
白洇烛只是微微一笑,眼眸有些黯淡。
半晌,才道:“也不知教主所说的那人,是个怎样的人?”
“罢了,”空语气有些无奈,接着说道,“本座找你来是跟你说些关于盛伊国的事情。”
白洇烛很沉默地应着:“嗯。”
“盛伊国,是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国家了,四大国之一,不过,如今的盛伊国,还没有皇上,目前是由摄政王来掌控整个国家局面。”
白洇烛很认真地听着,忽然想起在君尾山时师傅也曾和她们说过,盛伊国的摄政王,简直是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人才”。
空微低的磁音再次响起,“盛伊国的摄政王,我想你大概也是接近不了几分的……”
白洇烛缕着空刚刚说的话,忽而发现不对。
空话还没说完,便被白洇烛轻柔的声音打断了,“等下!”
“嗯?”
“你昨天不是说要让我参加妃子竞选?”
“嗯。”
白洇烛更加疑惑了,问道:“你不是说盛伊国没皇上么?又怎么会有妃子竞选?”
空单手支着下颚,散漫地说着:“那只是给你设的一个圈套,不过,从昨天的情况来看,你着实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似乎除了白境国外,你对其他的事情,全是一片迷茫。”
圈套?
倒不是她不知道,只是昨天情形之下,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脑子里闪过的一直是空要让她以秀女的身份竞选妃子。
自己竟然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犯,这似乎一点也不像她。
空继续道:“不过,给你的任务也差不多是这样子,我们此次说的‘妃子竞选’,既不是盛伊国的皇上,也不是当今的摄政王,而是盛伊国三殿下。”
“盛伊国三殿下?”
这个人,师傅并没有与她们提起过。
在君尾山时,师傅为了让她们不孤身于世俗之外,总会在门前那棵苍年百岁的古树下与她们讲起当今各朝代事迹。
“没错,三殿下和摄政王的性格截然不同,你过后会领悟到的,”空身子微微坐直,“你的任务,也差不多是像‘秀女’那样,参加三殿下的选妃仪式,然后找密道。”
“选妃仪式?”
“你放心,并不是选出他的王妃或者侧妃,只是……”
空忽然顿了顿,看向她,眼眸微眯。
“选出一些看得顺眼,合适的,然后……宠她吧。”
“……”
感受着白洇烛一向柔和的目光忽然一冷,空不禁笑出了声,道:“这你倒是放心吧,白境国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