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记住,你不是洇烛,你不能什么都替她拿主意。”
白时杉莞尔一笑,道:“可是,母后,我并不是要替洇烛拿主意,而是……想要守护在她身边,在她……最好的时光里,我想,陪着她。”
最后的时光里,陪你走完这段不久的路。
忽然,一个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修长纤细,安静大方,正是白洇烛。
白时杉有些兴奋地小跑过去,“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出去了么?我正要去找你呢。”
白洇烛浅浅一笑,抬起右手正要触碰她洁净的面庞,倏然间,她的身子开始变得透明。
白时杉有些慌忙,连忙用手触碰她的身子,只是,白洇烛轻轻微笑,在她要碰到自己身子时,消失在了她眼前,白时杉也落了个空。
“不要……”
躺在床上的白时杉忽然道,她微小的声音中,紧张而慌忙。
千影夜清晰感觉到,白时杉抓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白时杉极力想要捕捉到白洇烛风身影,只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再也不复。
怎么会,明明还有一年的时间。
师傅虽然也说过,可能毒素发作的速度会加快洇烛的时间,但也不会这么快才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
“不要!”
忽然间,白时杉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懵懂地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原来,是梦。
幸好,也只是个梦。
白时杉轻轻松了口气。
“白姑娘,没事吧。”
千影夜微低的磁音中带着担忧,白时杉转眸看向他,轻轻摇头。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个最不愿它发生的噩梦。
倏忽间,白时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望向他,明亮的双眸中带着疑惑。
“公……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千影夜道:“正巧路过,发觉你中了些可以令人短时间内身子麻痹的药粉,就扶你到床上休息了。”
她并不是担心千影夜对她做了什么,毕竟,她相信他。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慢慢地就对他产生了信任感。
“嗯,真是麻烦公子了。”
他说得也对,自己方才确实是吸入了那黑衣人洒下来的药粉,只是……
白时杉余光扫向千影夜,她记得她要倒下的时候,是跌入了一个很宽敞的怀抱。
是他么……
千影夜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道:“白姑娘,你可有看到那人?袭击你的人。”
白时杉轻轻摇头,回忆着那人的大致特征。
“她一身黑衣,而且还蒙住了脸,只能看到一对眼睛,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个女人。”
千影夜双眸微微一动,问道:“白姑娘不是没看到她的长相么?为何认为她是个女人?”
“感觉,”白时杉继续道,“她差不多跟我一样高,身子很纤细,而且,她的手很白皙柔嫩,骨架有些小,无论怎样看,都像个女人。”
千影夜不语,只是眼眸中再次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倏然间,他双眸微微一紧,眼眸底处是冰冷的寒意。
白时杉见他没有说话,看向他,只是,他双眸透露出来的寒意竟让她微微一颤。
这样的千影夜,她不曾见过,像是冰川射透心底处的感觉。
“公……公子。”
千影夜回神,望向她,情绪也很快便调整回来。
“嗯。”
他轻轻应道,白时杉瞬间也找到了些慰藉。
他依旧关心着,“那白姑娘可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白时杉忽然回想到了之前那一幕,“不过,她被我击了一掌,在后背,理应说,她这些日子是不会好得起来的,她的身上会有种烈火灼热的感觉,只有极寒之草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