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空松开了捏着那张玉容的手,她的脸上,那种别人触碰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只是,那抹有些略带冰凉的感觉,却还停留在。
白洇烛直视着他的双眸,时间一丝丝地从指尖流过,让她有些乱了,眼眸里尽是一片慌忙的神情。
他还是不相信么?
她受师傅的影响也学过易容术,自然可以看得出刚刚那女子是易容的,尽管那女人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就凭那张脸,就凭桌上这盘被下了毒的糕点,她就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想下害空。
然而,正当白洇烛想要说些什么时,空忽然道:“本座自然知道。”
白洇烛有些茫然,但也只是片刻,她便领会了空的意思。
空深邃的双眸似乎可以洞察她的内心,嘴角微微上扬,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白洇烛轻轻一笑,笑得很是真诚。
那她就当空是在夸她吧。
空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如果本座连这种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那本座早就死了上千上万次了。”
白洇烛灵动的双眸微微流过些欣慰。
也是啊,他可是空啊,那个经常挂在师傅嘴边的空,更是那个世人皆畏惧的魔教教主空。
“不过,你这么突然间打翻了这些东西,你说,该怎么办?”
白洇烛微微一怔,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车上那掉落碎了一地的雪花糕,神情略微尴尬。
她似乎做了一件错事……
白洇烛微微抬眸,带着歉意望向空,却发觉他也在望着她。
尽管很多次她总是会对上空那双漆黑的双瞳,只是,每一次,心底下都会莫名的有些感触。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或者,你想要什么惩罚?”
空戏谑地说着,连那双洞视人心的双瞳也带着笑意。
白洇烛只是浅浅苦笑。
“那……我赔……”
空依旧戏谑地看着她,“赔?你这可是惊动了那些人……怎么办呢?本座的计划,全被你毁了……”
“我……”
白洇烛一时无语,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么?
也只是一瞬间,白洇烛瞬时冷静下来,语气很是平静。
“空教主,若是你介意的话,我们倒是可以重新拟订计划。”
“你一个……”
空瞬间想起,“养尊处优”这个词似乎已经不适用于她了,而且,她也许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一个人。
“嗯?”
白洇烛也是好奇他这是想要说什么,只是,也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空的眼眸,为何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好似……温柔?
错觉,一定是错觉!
空不久前还挺讨厌着自己,甚至是厌恶。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让他看得很不顺眼,而且在他看来,自己还挺嚣张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反对他给自己安排的计谋。
空忽而轻笑一声,略带兴趣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计谋,是怎样的?”
车轮不断地在前行,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月光落在轮子上,那一抹抹被滚过的地面上落下了痕迹,而未琐和兰晶同靠在一辆车上,却极为安静。
她们两人虽然都是从小到大在魔教长大,一起练武,一起办事,甚至有的时候得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就好比现在,得坐在同一辆车上,却没有谁是愿意先开口说话的。
未琐也不懂形容自己和她的关系,就只能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也许是性格不合以及两人在处世方面上不同的原因,以至于多年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