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没事。”
白洇烛声音很轻,但她的语气中却又带着十足肯定的意味。
“没事?”灰衣男子听她这么一说,忽然冷笑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刚刚我拔剑那一刻,噬毒就跟着剑一起透露在空气中,我的目标本来不是你,但是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让那些毒先毁掉你吧!”
然而,只是那么一瞬间,空的神情中却已透露着浓烈的戾气。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岂能容这个人就这么毁了她。
灰衣男子想必也恢复了许多,已经完好地站了起身,看着空,眼眸带着莫名的笑意,“如何?生气么?我也要让你知道挚爱之人受伤的痛。”
挚爱之人?
白洇烛微微挑眉,看来这人还真是误会了些什么呢,空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人,但那个人却不是自己。
然而,空背对着白洇烛,正视着灰衣男子,却没有否认他的话,“本不想杀你,但是……”
空那张精湛的容颜上带着很明显的怒意,平日里那副慵懒和散漫早已不在,更多的,是阵阵寒意。
倏然间,空下垂的的左手腕被人握住了。
那只带着温度的手的主人道:“空教主,先别杀他,我想问他点事情。”
空疑惑地看向白洇烛,“嗯?”
空对上白洇烛那双熟悉的双瞳,无奈点头。
得到空的允许后,白洇烛上前了几步,“我问你,你究竟是谁?”
灰衣男子对上她的双眸,也许是此刻才正眼看到白洇烛,才发觉她的容貌过于安静的惊艳。
灰衣男子轻蔑一笑,道:“呵,是想打我的底细么?”
白洇烛也不怒,脾气一惯地良好,望了一眼爬到灰衣男子旁的黑蛇,再看向灰衣男子,继续道:“换句话说,你为何会有仓蟒?”
灰衣男子的眼眸中闪过惊讶,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
她怎么会知道仓莽?
然而,此刻,白洇烛看着那条蛇并不慌张,与方才她躲到空身后的行为根本就判若两人。
白洇烛红唇一动,“你不用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只要回答,或许,我可以……”
然而,白洇烛的话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余光微微瞄了一下空,继续道:“让他放过你。”
“放过我?哈哈……哈哈哈……”
男子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笑出了声,略像嘲笑。
“这种话也敢说么?我可不会像刚刚那样子轻敌,而且,你也许还不知道吧,你刚刚可是中了我的毒,如果你一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那你就……”
“如果你现在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你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白洇烛打断男子的话,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只是,她的轻,却又无不彰显着她的魄力。
白洇烛直视着男子,道:“还有,我可能有件事忘记提醒你了,难道……你还没发现么?”
灰衣男子上下打量了白洇烛一番,双瞳瞬间睁大,“你,难道你……”
白洇烛忽然轻轻一笑,“发现了么?”
然而,一旁的空却毫不知情,他还是没发觉出白洇烛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这下可以说了么?仓莽为何会出现在这?”
而且,仓莽的变化有些大,以至于她方才竟然认不出来。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么?”
白洇烛轻轻皱眉,只是稍微扫了一眼男子,便望向那条伏在他旁边的黑蛇。
只是,那条黑蛇,吐着暗红的舌头,也同样在凝视着她,眼睛里透露着不善。
灰衣男子嘴角忽而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浮在他的面孔上,只是,他略微的低眸,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然而,空是何等之人,瞬间料到了些什么,白洇烛有危险,正当他要上前护她时,事情却突然地在他意料之外。
灰衣男子上前,执剑的手使劲一下,正对白洇烛。
白洇烛不得不承认,眼前这男子的剑划得倒是很快很迅速,只是,她还和比他用剑速度更神速的人交过手呢!
而与此同时,在某处皇宫里,一个身着浅黄色衣裳的女子轻声打了个喷嚏。
白时杉躺在床上,揉了揉鼻子,“不是吧,着凉了?难道还水土不服了?”
白时杉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白洇烛侧身一偏,从腰间拿出一把青色扇子,眼眸一挑,看着眼前的敌人,右手执扇,微微暗眸,手中的扇随即而出。
灰衣男子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用一把扇子就定住了自己的剑,剑柄被扼制住了,也动弹不得。
“其实,你很厉害……”
白洇烛忽然开口说着,只是,她微微的低眸,看不到她的神情,“可是,很不巧,你今天遇到的,是我。”
昔日,君尾山上,总是可以看到这么一番风景。
一处院落住所前,一棵古树下,两个身影总是会出现于其中。
一青一黄,两道身影时而交错,在夕阳下格外的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