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琐从来不知道兰晶的过去,也不知道她是何许人地,只知道,自打她进入魔教那刻,自己便被她身上那股孤高所感染,就像太阳般散发着极强的光芒。
她还从未见过兰晶笑过,像是被下了咒般,永远也不会发笑。
侧着身子的未琐嘴唇微微上扬,没事,来日方长,一定,还有机会的。
想着,未琐便闭上了双眸,安心入睡。
只是,未琐不知道的是,兰晶笑了,真的对她笑了,只是那个时候,她却要永远地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另一扇门内,一间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房间内,一点也没有曾经发生过争执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些轻微的金银花香。
空手中依旧抱着白洇烛的身躯,看了眼站在门边等待着的女子,说道:“下去吧,邪媚。”
“是,教主。”
一个女子的声音,音刚落,人也不在这个屋内了,就连房门,也被贴心的关上了。
在他们刚出去的这一小段时间内,这几间屋子都已经被邪媚她们收拾得干干净净,自然包括那两个镖局的人和那个放蛇的人那两间房间,他如此安排,也不过是为了不引起这件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的注意罢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好,邪媚她们办事确实也很利索,看来没有白培养。
空将白洇烛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生怕磕到她,为她盖上被子后,坐在她的旁边打量着她,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脸上。
空轻轻地挽起她左手上的衣袖,缺少了那层青衣的笼罩,那抹淡淡的枫叶状暴露在这沉寂的夜色中。
空双眸微微闪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缕熟悉的印记。
这一刻,他可以肯定,是她。
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他眼前。
忽然想起了什么,空将手指放在她脉搏上,细细地琢磨了一小会,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那为何,她方才会……
这一个问题成了空的一个悬,他测不出她究竟有什么伤势,从脉象看,跟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倏然间,白洇烛睁开了双眸,那双熟悉的清澈的眼瞳对上他。
白洇烛嘴角轻轻一扬,一抹笑容浮于她白皙端正的面容上,空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
“空……”
出乎空意料的是,白洇烛并没有唤他空教主,而是直接唤他名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呼他其名。
“嗯,我在。”
只是“我在”这两个字,却让白洇烛的笑意更深。
“也只有这个时候,”白洇烛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我才能如此称呼你、看着你,你也才正眼看我一眼。”
空很认真地听着,手依旧放在她手心上。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
白洇烛看着空的眼眸中,无不是暖意。
“在……梦中……”
空身子微微一怔,梦中?
他倒还真没想过,他还会出现在她梦中。
也就是说,白洇烛以为,此时此景,是发生在梦中。
想到这,空嘴角微微上扬,道:“嗯……既然是在梦中,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否如实作答?”
白洇烛微微一笑,“自然。”
“你为何希望本座出现在你梦中?”
这是空的第一个问题。
“那还用说么?只是因为……真的想要你出现……”
真的想要他出现……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要他出现,这一句话,胜过任何言语,落在空的心尖上,荡起一些小水花。
“你左手上的这个伤疤,是本座帮你上的药吧,按理来说,它应该没过两天便会消掉,为何这么久了,却还是会留着?”
白洇烛没有立刻作答,空可以感受到,白洇烛抓着他的手力度微微加重,似乎在握着一件心爱之物般久久不愿松开,空也配合着她,握着她的手,这个动作,也是出于他内心所愿。
“因为想留下关于你的东西,每当看到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三年前那一天,那个山洞。”
空眼眸中明显地闪过几丝异样,有错愕,也有些波动。
“你为何还记得本座?”
白洇烛嘴角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了吧,爱上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能够放下?”
空回忆起了她曾与未琐的对话,说她有个爱了很久的人,忽然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戏谑,“那在你心中,那位无人匹敌的心爱之人……”
“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