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嘭!”
空气中,除了弓箭射出的“咻咻”声以及与弓箭相碰反被射回的声音外,还有一个男子高昂的声音,紧接着,是落在水中的重音。
千影夜回眸有些担心地望向白时杉,月光下,那抹蓝色散发着一股清高,更是一股清流,更是吸引他注意的,是她那双暗紫色的瞳孔。
白时杉似乎也感受到了千影夜的目光,侧身回眸看向千影夜,她的眸中,带着些许的寒意。
“撤!”
一个声音落下,那些躲在暗处射弓箭的人极为迅速的绕身落地,那片隐秘的树林中,那些黑衣人已经动身离开了。
千影夜眼眸眯紧,似乎在思虑着些什么。
“千影夜!”
这是白时杉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公子,倒是让他微微一愣。
倏然间,那些要撤离的黑衣人中其中一名眼眸带着杀意,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手持弓箭,另一只手拉紧弓弦,他的目标,是白时杉!
弓箭的速度很快,而它攻击的对象却又是那么的准确,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
那人是真的打算在这里要了白时杉的命!
由于白时杉是背向那黑衣人的,只有千影夜才发觉到了这致命一击,在白时杉毫无意料之下,一手推开了她,而另一只手赤手抓住箭。
黑衣人在射完这枚弓箭后,似乎有些不得意,却只能是先告退一步,来日方长,机会还有得是。
白时杉回神,惊讶地抬眸看向那人,发觉一些暗黑色的液体在往下流着。
千影夜眼眸依旧带着一股冷漠,并没多言,白时杉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刚刚救了她。
白时杉站起身,抓住他那只紧握着弓箭的手,千影夜低眸望向她,道:“白姑娘你是否有受伤?”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你是否有受伤,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白时杉的内心中流过一片热意。
白时杉依旧低着眸子,身子微微一颤,他明明已经受伤了,却还是先关心着她,这么一个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谢谢你,”白时杉声音微微改变,有些柔化,”我没事。”
“没事就好。”
千影夜扔掉那枚箭矢到一边,而它顺滑着舟的边缘落了地,而原本木舟上的三个人,那位老人家在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时早就先行跳进水下躲藏着。
出来干这行,水性不好怎行?
白时杉眼眸中的寒意微微降低了些,想要敞开他得掌心看下伤势,然而,千影夜却别过她的手,道:“白姑娘别看了,我们先走吧,再说了也无大碍,不过是些皮肉之伤罢了。”
他说得那般的轻松,似乎事实真的像他所说那般,然而,白时杉是何等人,她对毒还是有些专研的,从那些顺着他的掌心滑落的血液就可以看出,他受伤的不仅仅是皮肉之痛,还有毒。
然而,千影夜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离开这个地方,毕竟,他们再不走,说不准等会还会再遇到些什么,他们也还不清楚为什么刚刚如此好的机会下手那些人却要撤离,更何况她和千影夜现在还是在湖面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躲闪的地方。
白时杉只好暂时应道:“好。”
天空中洒向大地的那抹光是如此的惨白,落在孤寂的森林中,营造着一股幽深。
白时杉本想扶着千影夜走,只是,那人似乎不愿与她有半点的肢体接触,而是闪过她的手,不忘说道:“我并无什么事,白姑娘不必如此。”
“……好……”
白时杉从来没有像此刻担忧过,那双暗紫色的瞳孔中微微闪过些异样。
夏季夜晚吹来的风带着些清爽,只是,千影夜的脸色却有些苍白,嘴唇也微微泛白。
由于在夜色中,白时杉并未发觉他的异样,直至他们停在一座破庙中时。
白时杉还真是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每次的运气都没有差到哪去,每当遇到突发事件要停下来稍作休息时总是会有那么一间庙宇或者山洞等着自己。
千影夜靠着墙坐了下来,白时杉觉得他现在也不适合动手,道:“你先休息,我去生个火。”
“嗯……”
白时杉边说边站起身,而且,她也不必到什么地方去捡些柴火,毕竟,她现在站的这个地方,这个庙宇的一角就堆积着一些干草和树枝,显然,在他们之前,这里有人待过。
白时杉也没有过多的怠慢,而是捡起一些便是往千影夜走去,千影夜有些疲倦的双眸微微张开,映入眼帘的,是她的意中人很娴熟的生起了火,她在往里面加着些干树枝,试图想要把火势增大些。
她的侧脸与是一年前的带着几分相似,时间虽然一点一点在流逝着,尽管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但他对她的那份心意和承诺,不会变。
千影夜微微动身,只是,掌心处传来的感觉却不能让他以往那般起得那么
白时杉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千影夜,“你先别动,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千影夜没有作答,而是向她轻轻一笑,“白姑娘是个聪明人,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
白时杉把手中最后一根干树枝扔向火中,微微地点头,随后看向他,“那枚箭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