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射,橙黄色的光芒片片落落。
舒适整洁的屋内,两人坐在桌旁。
白时杉有一连串的话想要跟白洇烛说,只是一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白洇烛道:“听说的。”
“嗯。”白时杉只是应了她一声。
最后,却是一发不言地看着白洇烛。
她大概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洇烛了。
距离上一次看到洇烛,师傅让她去办一件事后,她也是没想到竟然用完了这么长的时间,回来后,才发觉洇烛走了。
没想到,这么久了呢……
白洇烛听到她说:“你瘦了。”
她的声音有些干哑。
“是么?好吃好喝的,怎么会瘦呢?”白洇烛笑着回道。
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什么话也不说,突然像两个傻子一样。
最后,是白时杉打破了这沉寂。
白洇烛也是没想到,白时杉突然地抱过她。
白洇烛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的便恢复了过来,伸手拍了拍白时杉的背,安抚她。
她听到白洇烛哽咽地说着:“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白洇烛垂下眸子,“嗯,对不起。”
“你走也不告诉我……”白时杉的声音依旧哽咽,还有些哑,隐隐间可以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对不起,时杉……对不起……”
白洇烛安静地抚着她的背,直到白时杉恢复过来。
当白时杉离开白洇烛的怀抱时,眼眸里找不到一滴的泪,她浅浅的笑着。
白洇烛忽然有些心疼她,白时杉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了。
所有的事,所有的情绪,她都会闷在心上,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到,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为她而担心。
白时杉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白洇烛。
白洇烛接过,“这是什么?”
“师傅让我拿给你,说是什么静心丸?不过,我倒是觉得不像。”白时杉道。
白洇烛:“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傻话呢!”白时杉看了下她,又道,“洇烛,你的病情……还好么……”
白洇烛一脸轻松地回道:“嗯,没什么大碍。”
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事实似乎像她说的如此轻松。
“嗯……吃过饭了么?”白时杉也不想在渗析毒这件事上扯太多的话题,干脆转移话题。
一旦谈起渗析毒,白时杉就会想起白洇烛的寿命。
洇烛大概还剩下不到一年,也许……不到半年……
这么想着,白时杉忽然觉得心里有个梗。
“吃过了,”白洇烛四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时杉,话说你怎么会住在这?听说你跟摄政王……”
“啊?”白时杉愣了一下,连忙解释,“不是,缘分吧,在路上遇到的,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莫名其妙的住在这了,兴许他把我当朋友了。”
白洇烛只是一笑而过。
“话说洇烛,你为何在这?”
你不应该是去找空么?
白洇烛眼眸微微下垂,“有些事情,不瞒你说,我是来找一样东西,跟渗析毒有关,也跟……摄政王千影夜有关。”
白时杉拿着杯子喝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跟渗析毒有关?!
还跟千影夜有关?!
白时杉沉默的喝下茶,看向白洇烛,“是镇肆石么?”
白洇烛点头,随后抬头看向白时杉,“时杉,我见到巧巧了。”
白时杉一愣,巧巧?
快速闪过记忆后,白时杉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什么时候啊?巧巧过得可还好?”白时杉笑着问。
巧巧这个女子,给她和洇烛倒是留下了些美好的回忆呢。
脑海中还是可以清晰闪过她的声音,“我要好好学医,我要济世救人!”
白洇烛勉强一笑,无奈道:“今天才跟她分开,要说过得怎样……应该说不太好吧……”
白时杉正想问些什么,听到白洇烛的声音,“除了她弟弟,其他人都失踪了,也许……都死了。”
白时杉怔愣着,又听到白洇烛道:“而且,她的弟弟,说是活着,倒不如说是成了个活死人。”
白洇烛很认真地说着,不像是在开玩笑。
白时杉是彻底的愣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
“那……那巧巧她呢……她现在……”
白洇烛回道:“时杉,巧巧她,为她的亲人孤身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