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局棋是前年第221届全国联赛上下的,第十八回合时,我当时有三种选择,马六进七,仕六进五,炮八退八的选择。
马六进七看似主动,实则孤军深入、浮躁盲动,倘使夏先生车炮卒先行发力,速度应快我两步棋。
仕六进五看似加固了后防,实则延缓了进攻节奏。
而炮八退八则是攻守兼备,既可随时声援后方,又能与前线车马遥相呼应……”
萧陌尘的象棋智慧就在对一盘盘棋的精准把控中凸显无余。
“梦寒,你太强了!含烟你说是吧?”叶已姗不由赞叹道。
柳含烟看向萧陌尘,嘴角带出一弯弧度:“是挺强,往常竟没觉察出……”
萧陌尘道:“姗姨,含烟,快别夸了,当着笑凡夸自己人也不觉脸红!”
韩承旭笑道:“在下没有异议!你这做霸主的,早该适应举国的赞誉之词才是!”
叶已姗道:“夏先生与笑凡、梦寒的十八盘棋,先手十局棋中七局中炮,两局仙人指路,一局起象;后手八局棋中三局屏风马,三局反宫马,一局起象,一局左中炮,果然如笑凡所言,夏先生先手以中炮见长,后手以屏风马、反宫马居多,那含烟明日便尽力避开他惯用的布局,如何?”
柳含烟快速处理好从萧陌尘、韩承旭中获取的棋局信息,再结合《桔隐》《桔中秘法》的象棋理论,初步形成了对夏闻捷的对局方案。
柳含烟的清眸投射出两炳烛火:“姗姨说的是……”
……
韩凤娇窝在房里做流苏,坠露在一旁打下手。
坠露问韩凤娇说:“姑娘为叶公子做的么?”
韩凤娇抬眼瞧一下坠露,两手继续拨弄着绿色的丝线编织着穗子:“先前你还说本姑娘心里装着另一位。”
坠露八卦地问道:“那姑娘心里到底有没有嘛?”
韩凤娇道:“大胆,越发放肆了,本姑娘还是该学学杨公子,时不时让你尝尝鞭子的味道。”
坠露却毫无惧色,摇摇韩凤娇的手臂,央求道:“好姑娘您就跟奴婢说说嘛,您心里到底有没有过那位狠人?”
韩凤娇在坠露手上轻轻一拍:“死蹄子,本姑娘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兴许有那么一点……哎呀,还真说不清。不过,往后,这心里再没他的位置了。”
坠露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幸好您及时回头,您要真跟了杨公子,您绝对受不了他那臭脾性,您瞧瞧他那副唯我独尊、轻狂自大的模样,奴婢就不明白了,为何公主也会对他唯唯诺诺的!”
韩凤娇收了线,将流苏递到坠露手上:“兴许公主对他是看对了眼,没准公主挺适合他也难说。坠露,你说叶公子会不会跟杨公子一样?”
韩凤娇说着就将坠露手上的流苏揉一揉,往地上一扔,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说道:“没准他也一个样!天下爷们儿都喜欢四公主那样温柔贤淑的姑娘!”
坠露将地上的流苏拾起来,拿到脸盆里用水清洗。
“姑娘,您这急性子又上来了。您说得过于绝对。叶姑娘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吧,为何咱家公子一心惦挂着她?还有柳姑娘,说温柔也温柔,可脾气上来时,连萧公子也得让她三分,即便如此,萧公子不是照样对她死心塌地?”
坠露将流苏挂在窗台外,窗外,一钩残月正安静地挂在东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