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已姗的凭空消失,萧府众多女性中,柳含烟是最冷静的一位。
“姑娘,三夫人能回来么?”冷香问柳含烟。
“能!”柳含烟的回答十分肯定。
“为什么呢?”冷香。
“她最疼和最疼她的人都在此,她的家人在此,她没有理由割舍,除了这些,还有别的更能吸引她的存在么?”柳含烟喝了口茶,眸光投向窗外,想透过茫茫的夜色直达某处的叶已姗。
冷香不解:“那为何她要离开呢?”
含烟再抿口茶,眸光在烛光下愈发清亮:“兴许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想偶尔放纵一下,要么是遇上偶发性事件……”
“那咱们怎么办?”
“等待……”
听到敲门声,冷香去开门。暗香笑迷迷走进来,兴奋异常地说道:“姑娘,告诉你一件天大的喜事!”
柳含烟掀眸,淡然开口:“哦?”
暗香激动地道:“二公子与韩公子同意联手打联赛了!”
“早该如此了!”柳含烟饮一小口茶,不冷不热地道。
“二公子也这么说!”
“二公子还说什么了?”
暗香看看冷香,遂在含烟身畔附耳低语:“二公子说想姑娘了。”
柳含烟挑眉,不为所动:“让他想去!”
暗香低声哀告:“姑娘就别生气了,二公子说奴婢办事不力,就得受罚。”
柳含烟柳眉倒竖,放下茶杯,起身道:“这横人!本姑娘找他说理去!”
暗香对冷香道:“冷香姐姐,可以和你下两盘棋么?”
冷香高兴应道:“好啊,正闲着没事。”
柳含烟气势汹汹闯进萧陌尘卧房,一碰上床上的伤员萧陌尘温情的眸光时,想要责备的举措瞬间化作了温婉的问候:“药敷了没?伤口还疼吗?”
萧陌尘直勾勾地瞧着柳含烟,眼底是一览无余的忧伤:“外伤还没好,又起内伤了!含烟,我心里真的有点害怕——”
柳含烟在萧陌尘床前小凳坐下,轻握了陌尘的手,温言劝道:“姗姨舍不下你和雅尘的,哪一回遇险,她不是说‘宇航,保护好梦寒’,多少的风浪,你们都挺过来了,你们之间有亲情,更有对同为世间顶级人才的欣赏与惺惺相惜,姗姨在任何一个地方,她获取的愉悦也不及此间,不及在你、笑凡、雅尘身边。”
“果然你也如此认为?”萧陌尘抽出手,拍拍柳含烟的小脑袋,“坐小凳子怪累,上来陪哥哥说说话。”
柳含烟爽快去了鞋,在萧陌尘左侧靠着床背,萧陌尘伸出左手揽住柳含烟瘦削的小肩膀。
“这吃的肉都到哪去了?不明真相的人会以为我虐待家人。”萧陌尘捏了捏柳含烟的肩头。
“若不是姗姨凭空消失,你和笑凡还下不了决心?”柳含烟轻声细语道。
萧陌尘侧身,黑沉的眸子锁住柳含烟的精致绝伦的面庞:“吃姗姨的醋了?”
柳含烟苦笑一下,老实承认:“还真有一点,我发觉在情感上我还真是个俗人,我怎么劝解,怎么生气,你和笑凡都不为所动,姗姨只是静静消失,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萧陌尘仰头看天花板:“傻丫头,两类不同的情感,你偏生要扯在一处相较——”
“梦寒,我在意,”柳含烟打断萧陌尘的话,低头看锦被上的碧莲绣图,“但我理解!我也欣赏姗姨,喜欢姗姨,在我心里,她也弥足珍贵!”
萧陌尘听了颇受感触。
柳含烟吸引萧陌尘的难道仅仅是旷绝古今的容颜吗?柳含烟又何尝不是在心智才华上能与他并驾齐驱的人呢?
萧陌尘揽紧了柳含烟,亲昵说道:“妹妹可真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哪,跟妹妹说话从来就不费力气!来,让哥哥犒赏一下!”
柳含烟一听不对,想跑,却被萧陌尘一把揪住,往身前一带:“别动,伤口会疼的。”
“疼你还——”
……
是夜,桔黄烛光笼罩下的近渊阁格外静谧,烛光中共享这静谧氛围的是一张书桌,一本棋谱,一个孤独的人。
《桔中秘法》静静躺在书桌上,未曾开启。
身着黄袍的刘佩羽安静躺在龙椅里,眸光朝向某处,喃喃自语:“晓辰,你要回来了是吧?”
刘佩羽翻开《桔中秘法》,又合上,遂传令:“传朕口谕,宣弈部杨大人火速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