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去哪儿了?”
“小的不知!”
……
皇宫,储凤宫。
拂动帘帏的金风和纱窗中透射而入的迟日晴光,与绣帐中浓睡初醒的章婉乔,让这个深秋的上午在萧瑟中蕴蓄唯美,严肃中带点慵懒。
“小乔,醒了?”
章婉乔掀开尚有几分倦意的双眸,视网膜立刻捕捉到枕畔侧身凝视自己的一双鹰眼。
“煜中,你那是老夫看老妻该有的眸光么?”章婉乔懒洋洋地说。
“小别胜新欢,何况是久违?半年,你嫌时间不够长?”刘佩羽淡淡地道,指尖温柔地触碰章婉乔圆润的脸蛋,“小乔,这么多年了,你是如何保持着十年前的模样?”
“魅力不退,全靠没心没肺——”章婉乔自我解嘲地轻笑。
“没心没肺?昨日见你十足怨妇模样!”刘佩羽锐眸想透视章婉乔的灵魂。
“哀而不伤。”
刘佩羽低眸问:“是不是只一天了?”
章婉乔浅笑:“真是难为了你,憋一晚上了!你这又是何苦,董贵妃那边来问两回了你不去,却要守着我受罪!”
刘佩羽不答话,只是不声不响地瞧着章婉乔的唇瓣……
刘佩羽想要一亲芳泽的举动被章婉乔的纤手阻住:“煜中,火上来就不好灭了——春鹃——”
一位宫女匆匆行来,伏地请安,遂问:“请问娘娘有何吩咐?”
“伺候圣上更衣!”
……
两位宫女窃窃私语。
春兰:“日上三竿了,圣上与娘娘还不起床!”
夏荷:“圣上与娘娘不是老夫老妻了么,还这般——你懂的?”
春兰:“你是新来的,有些内情你不明白。别看圣上半年未来,那是圣上与娘娘相互赌气——”
夏荷:“多大的人了,还学三岁小孩?为何要赌气?”
春兰:“大概是为陈年旧账吧。具体所为何事,我也不太清楚。”
夏荷:“如此看来,娘娘重新得宠,董贵妃失宠了?”
春兰:“不见未必是失宠,常见未必是得宠,要紧的不是看圣上的人搁哪儿,是看圣上的心在哪儿。”
……
桔西金区,萧府芳毓台,萧府三公子萧逸尘在此独自凭栏远眺。
夕阳斜照下的萧府与往日并无多大差异,可眼前的景致因缺少路芷兰的陪伴而黯淡了许多。
他身后的棋子依然是上回与路芷兰拆棋时终局时的模样,棋子已积了些许灰尘,他也无心去擦拭。
上回从梓虚山深夜背回路芷兰,路芷兰对他态度有所转变,但大体上依然是不接触,不沟通……
怅然的心情无从排解,只好诉诸幽怨的笛声。
“情感的破坏容易,修复很难。”路芷兰闻笛感叹。
“姑娘是不打算原谅三公子了么?”彩霞望向窗外。
“我也不知道,至少是当前吧!我现在一见他,我后背就隐隐作痛,心里就怕得要命,就很难平和下来,你让我怎么去和他愉悦地拆棋、交谈、看风景?我能装着一切都没发生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