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无星无月,自广场上透射进来的微弱光线不足以照亮韩承旭的住房。室内光线很暗。
“笑凡,先别急,去找蜡烛要紧。”萧陌尘对韩承旭道。
韩承旭摸索着去卧房里很快找出两只蜡烛与一包火柴。在韩承旭手中冒出的一道火苗划破了室内的幽暗,照见了萧陌尘若有所思的俊脸。
一道火苗变做了三道,进而变作了两道。韩承旭又去麻利泡了两杯浓茶,这才在茶几旁坐下。
“朝云回金区了,你的生活还能这般有序!”萧陌尘端起茶杯道。
“人总惧怕改变,可真要变了,没准很快便适应了!”韩承旭端起茶抿了一口。
“这得分改了什么吧?姗姨的消失你适应了?”萧陌尘抬眼扫一眼韩承旭。
韩承旭垂首低语:“姗姐是例外。”
萧陌尘呷口茶,隐晦地说道:“倘若头上这片天换了,你能适应?”
“聂围屏的军队已陈兵边境,扬言欲攻入水区玄武州,桔国形势危急!”韩承旭道。
萧陌尘吹口茶沫问道:“水区玄武州是由何人镇守?”
韩承旭道:“威烈将军陈慎民,此人长时期屡战屡败,可惜家父在水区玄武州执行军务,不然可合力抗敌。”
陌尘小饮一口茶道:“笑凡兄可曾听闻,京城局势更严峻,董明远的军队与王军已成对峙之势。”
韩承旭问:“略有耳闻。边境之急与京城之变应该不是孤立的事件,明显是里应外合。”
萧陌尘道:“那么围棋国的象棋队来桔国挑战也决非纯粹的文艺交流,当是与董明远政治上的反叛、军事上的威慑、围棋国外交上的对峙是相辅相成的,如不出意料,近期叛军当有舆论上的举措。”
韩承旭:“已经有了。今晚裁判与领队会议,有工作人员私下告诉我,说是京城内外出现《伐逆檄文》,矛头直指圣上。”
陌尘:“《伐逆檄文》?上面怎么说?”
韩承旭压低声音道:“说圣上悖天理逆人情,不理朝政,沉迷声色物欲,残害忠良……号召桔国军民共讨圣上……”
“董明远够狠!文艺上打击、军事上威慑、外交上施压与舆论上讨伐齐头并进,对圣上形成全方位打击之势,圣上这回是凶多吉少啊!……”萧陌尘再抿口茶,神情颇显凝重。
“国难当头,身为七尺男儿,不能为国杀敌,却只能与小姑娘角力,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莫大的悲哀!”韩承旭先抿茶喟叹,后看向萧陌尘道,“梦寒,依你看,当前之急,克敌之要在什么?”
“驭将之道,在于操其柄;克敌之要在于制其将。把董明远拿下,武装威慑立减大半。”萧陌尘放下茶杯,拿起一颗棋子——黑“将”,不紧不慢的说道。
“可当今能拿下董明远的唯有月娥而已,宇航、姗姐均不是董明远的对手?”韩承旭颇显懊恼地道。
“笑凡,我有个想法——”
……
“如何停车了?”
“前面有不明身份的军队!”车夫道。
“马车上何人?停下搜查!”硼城市郊,刘凌风、月娥、章婉乔与刘可忆所在马车遭遇一股军队。
马车夫问车内:“小的当如何作答?”
小太子刘可忆道:“据实回答!”
车夫道:“大胆!车上乃皇后娘娘小太子殿下小王爷是也!”
军队一将领道:“劳资可认不得什么皇后太子王爷!劳资只识得董将军!”
小太子道:“小哥,告诉他们车上有月娥,问他们是不是想跟月娥比试比试?”
车夫道:“车上还有月娥,各位军爷想过来跟月娥讨教几招么?”
此话果然管用,对面军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