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心黑脸皮厚,还是因为艺高胆子粗,叛将在举事间歇明目张胆、大摇大摆、装得跟没事人一般去参见皇帝,郝忠诚算是挑战了人类人际沟通的极限了。
“圣上最好是不见,此贼必是来者不善!”皇家酒楼演艺大厅台上杨崇焕如临大敌,力劝皇帝刘佩羽。
“宣!”刘佩羽淡淡地应道。
大厅门口的御林军将士想紧跟郝忠诚上台,被刘佩羽手势与眼神制止。
“罪臣郝忠诚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郝忠诚上得台来,魁梧的躯体长伏于地,大脑袋磕头竟是一丝不苟,态度甚是恭顺。
“小珠子,看坐!”刘佩羽波澜不兴地道。
“谢圣上!”
郝忠诚起身时,杨崇焕也从木椅上起身本能地朝刘佩羽身前一靠。
刘佩羽左手拂开杨崇焕,直面郝忠诚,朗声问:“郝爱卿,你不在金区执勤,冒然来京是何道理?”
“启禀圣上,罪臣受邀参与‘禅位’大会。”郝忠诚实诚地应道。
凝神苦思的萧陌尘韩承旭闻言不觉往台上一望,见郝忠诚低眉垂首毕恭毕敬地坦白罪恶企图,心中暗暗称奇。
“为此,郝爱卿有何作为?”刘佩羽不动声色地问道。
“今夜攻取皇宫,如若圣上能主动让出皇宫解散御林军便再好不过了。”郝忠诚诚惶诚恐地说道。
刘佩羽竟然不生气,锐眸直视郝忠诚低垂的硕大脑袋,语声淡然:“以郝爱卿之见,朕肯主动相让么?”
“罪臣无从得知,圣意难测。”郝忠诚老实应道。
刘佩羽拍拍郝忠诚的肩膀,温和地道:“晚上,你就明白了。”
郝忠诚抬头,神情一呆,竟掉下泪来:“圣上从未对罪臣这般温和过!”
刘佩羽不复多言,只挥了挥手,郝忠诚磕了几个货真价实的响头,才低头徐徐退出大厅。
除皇帝本人、萧雅尘与何镇宇以外,演艺大厅人员均震惊不已。
萧陌尘韩承旭抬眼看向皇帝,眼见九五之尊的皇帝被无耻叛将公然叫板、即将走向国破家亡的境地,而作为臣民的自己却爱莫能助,萧陌尘与韩承旭的内心填满了悲戚与自责。
忽然间对前一段时日忘情的放飞自我,萧韩二人有了无限悔意。不然,此际若能手刃敌国棋手、快意棋枰何尝不是对圣上的一种有力声援,又何尝不是对桔国民心的一种巨大鼓舞?
叶剑锋住处。
在松软大床上堪堪眯了两个时辰的叶剑锋迷糊中醒来,右眼一阵狂跳。“左跳财,右跳灾。凤娇有情况!”叶剑锋翻身坐起,穿衣下床出房门。
在走廊里叶剑锋听人说:“金区郝忠诚率众包围了皇家酒楼,今晚围攻皇宫!”
叶剑锋一惊,瞌睡虫早跑了七分,下楼时见韩凤娇被缚了小手,杨慕哲也被绑,当即又一惊,瞌睡虫全跑了!
韩凤娇一见叶剑锋,凤目立时迸出珠泪:“宇航哥哥救我!”
叶剑锋大急,上前扶住韩凤娇香肩:“妹妹怎么了?”
“文博哥哥和我输棋了!”
“你等我!”
叶剑锋光速闪到刘佩羽身前跪下,径直放大招:“圣上,草民是个粗人,说不了什么场面话,草民只问一句,倘若草民捉了郝忠诚,圣上可以放凤娇与文博么?”
一句话震惊全场,除了萧雅尘!
“宇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