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礼就不如刘佩羽那么沉得住气,他当即率兵攻城。
刘佩羽早年修地下宫殿之时就对宫墙从材质与厚度、构造上下了不少功夫,宫门更是坚不可摧。
唐知礼用撞锤、冲车等破城门的工具都未能成功破门,只好借云梯助攻,此时,宫墙内的弓箭手张弓搭箭,千箭齐发,叛军伤亡过半。
刘佩羽听见外边哭喊声不绝于耳,脸色却颇显凝重,连连摇头:“造孽呀造孽!”
战争是不可能温情脉脉的,免不了人头落地、血肉横飞。即使是叛军一方的伤亡也令刘佩羽唏嘘扼腕,想要取他首级的这些人也曾是他的臣民。
唐知礼率众千辛万苦入得宫墙,先前的鼓乐手、弓箭手连同刘佩羽本人都神奇般消失。
“撞鬼了!撞鬼了!”
“皇上必有神助!”
叛军身心俱疲、军心涣散,此时,潜伏在宫外的御林军冲进皇宫,叛军们无心恋战,纷纷弃械投降。唐知礼趁乱逃出。
……
迎凤院,柳含烟喋喋不休地与董明远话家常,内心难得的雀跃。
……
“将军举事的出发点是什么?”
“权力、财富、美色都是爷们儿至爱。”
“你还想别的女人?”
“不瞒你说,此前本将的部下便以选秀为名抓了大量美女,但本将只是想嫁祸于刘佩羽,倒不是真就看上了谁!本将的心里只有你!”
……
“往后将军可还有别的规划?”
“带你去看世界。围棋国的天元山,跳棋国的跳梁河,军棋国的行云沟,六子棋国的清虚洞都是不错的去处。”
“哪里的山水不是一样的么?”
“山水可能一样,但心情会有不同,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平常的山水也会看出别样的韵致。”本该是何其粗犷的董明远竟说出了如此浪漫动人的话语!
……
柳含烟看着董明远眼里的柔光,心中五味杂陈,感动,酸楚,悲怆,惶惑,惋惜,甚至负疚感……应有尽有。
董明远当然不明白,柳含烟此时内心的雀跃只是为了另一位男子——萧陌尘;再美的风景,柳含烟也只是想跟随萧陌尘一道去领略。柳含烟的眼里除了萧陌尘,再不能容下别的男子。
尽管柳含烟对萧陌尘的表白有过迟疑,有过沉默,有过患得患失,甚至有过欲擒故纵,但萧陌尘却一直在她心里,须臾不曾远离。
几月以来,在她与董明远谈笑自如时,在她向刘飞雨学棋时,在她静听诗琴拨弦时,她总是不着痕迹地将一位斯文犀利霸气睿智的翩翩公子掩藏在心底,成为支撑她前行的希望和动力……
而明天,她便可与之重逢了!
……
晨光划破长夜,钟声敲醒黎明。柳含烟兴奋地步出大厅,仰望长空,大喊:“天亮了!”
董明远也缓缓步出大厅:“天亮了!”
他竟和柳含烟彻夜不眠,谈了一整宿!
“含烟,明日二王爷便搬进皇宫了,此处便是咱们在京城的窝了!”董明远激动异常地说道。
柳含烟没听见,她的思绪已然越过了眼前的高墙,穿越了茫茫的原野,叩响了意中人的窗棂……
“梦寒,梦寒——”她在心底里发出最强烈最深情的呼唤!
“含烟,含烟——”萧陌尘猛然坐起身,眸光看向发白的窗户,才明白适才是在睡梦中,可为何他那般真切地听见了柳含烟的呼唤。
是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