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封安对着上首的临渊道。
临渊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封安,数载年华过去,当年那个打马玉街前的翩翩少年郎也成为了一个儒雅的男子,便是容颜老去,盛年不再,封安也还是那个赤子之心的少年郎。
临渊对封安摆手道:“坐吧!”
一旁的丁平示意宫女为封安搬来椅子。
等封安坐好,宫女沏好茶之后,临渊才道:“苍溪以后便由你教导。”
封安无奈,随着官职的迁升,他和陛下之间的相处到是越来越自然,虽然谨记着君臣一别,但很多时候他和陛下到是更像知己好友一般。
也因此,他对着陛下派发给他的越来越多的任务,有时也可以反抗一二。
“陛下,臣确实没有教导之能,臣看韩大人更适合。”
韩文历经两朝,学识渊博,更是在原灵魂小的时候教导过他,在朝中,确实没人比他更合适。
但韩文身上有大多文人都有的缺点,就是顽固迂腐,相比于封安这个接受了后世先进思想,又在这里待了几十年的人还是有所不足。
他或许能教导出优秀的弟子学生,却不能教导出一位能让临渊把他辛苦花费数十载时光才造就的盛世治理好并传承下去的帝王。
【主人,辛苦的不是您吧!】
临渊抿了一口茶道:“吾认为卿更合适。”
推脱不了了,封安只能含笑应下:“臣遵命。”
君臣二人的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苍溪接下来的苦逼生活。
……
一转眼已是华御三十六年,正值临渊生辰,以往临渊嫌烦并没有大办,这次因为朝臣的坚持就举行了一次宴会。
临国周围的小国听说这个消息后纷纷派使臣过来恭贺。
这些年里,前几朝困扰中原国家百姓的外族早已被临朝大军消灭殆尽,一些小国都很有眼力见儿的递上了降书,临朝的版图扩张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众官员显得兴致勃勃,因着陛下第一次过生辰,群臣都很兴奋,听说百姓听闻陛下这次决定举行生辰宴会时,都准备了贺礼,来到各个官府,大臣的府邸把礼物给各官员,希望他们能向陛下送到他们的心意,感想陛下这些年里为他们做的一切。
以至于众官员收礼收到手软,幸好不是收受贿赂,否则他们就是再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陛下砍的。
百姓的礼物千奇百怪,却很有心意,在众官员把礼物呈给临渊时,他看到这些礼物,虽没有出现感动欣慰的感觉,却也觉得这个小位面很是可爱。
古代歌舞,看一两次可能会觉得惊艳,但几十年这样看下来,就颇为无趣了,尽管这是舞乐坊为祝贺他的生辰特意所排练的舞蹈歌曲。
临渊坐在龙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掩住轻轻打了个哈欠,他想到,真是没意思啊!早知如此,就不该看着他们苦苦哀求的可怜样答应他们。
一旁的太子苍溪看临渊无聊,轻声道:“父皇,您要不先去休息一下?待群臣贺寿时儿臣再让人叫您。”
坐在临渊左下首的青年丰神俊朗,看起来已经有了明君的气度,苍溪早在华御二十五年就被临渊正式册立为太子,皇谱上他也被记入了临渊名下,所以在临渊默许的情况下就叫着父皇。
这些年里,各种大大小小的考验也做的不错,偶尔在临渊的放手下政务处理的也很好。
不知封安怎么教导的,虽然不是亲生父亲,而且苍溪被带回来时也已记事,但他对临渊却是孺慕非常,亲近有加,就算临渊经常折腾他,他也认为是父皇在考验教导他,更是仰慕亲近临渊。
临渊已经决定把位子传给他了,当皇帝很无聊,刚来时战乱中还可以打仗调剂一下生活,但随着临渊和封安对军队的整顿提升,在数载征战中未尝一败,所向披靡,临朝军队的威名可谓是响彻云霄,无人敢犯。
因此临渊这些年只能折磨一下官员和苍溪,或者让御厨给他创新菜式。
被折腾的临朝官员和苍溪到是练就了优秀的心理素质,而御厨的厨艺也不知提升了多少。
临渊在听了苍溪的话后,放下撑着的手,对苍溪道:“此处便由你看着。”
苍溪拱手恭敬道:“是。”
眼尖的大臣看见上方的动静都没在意,陛下本来就是个惫懒的性子,实际上陛下能在御座上待这么久到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还想着陛下根本就不会来,让太子全权处理呢!
临渊走了以后众官员到是更加自在了一点,一时间欢笑声不绝于耳。
乐声戛然而止,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一位穿着遮不住全身衣服的女子站在不知何时放在中间的大鼓之上开始起舞。
舞姿热烈奔放,临朝民风虽然开放,自临渊上位后女子地位也提高了许多,但断没有女子衣不避体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的事情,要不是犯了大错打入贱籍,便是贫民女子也不会做这种自甘下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