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苍溪难得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临渊捻了捻指尖，恶心的感觉似还停留在指尖。

“说。”

言简意赅，雷霆万钧。

苍溪只询问了最重要的事：“父皇，刚才那团黑雾是……”

临渊向外走去，“可有阅览过道经？”

苍溪道：“儿臣只稍微涉猎，并不精通。”

临渊悠然道：“九重天意即为宙宇，吾所生存的世界只是其中之一，那团恶心的东西便是他方世界的产物。”

临渊简洁明了的给苍溪解释。

苍溪也很识趣，并未继续问下去。

问什么？难得要他向父皇询问他为什么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能解决掉这个东西？

他又不是没脑子，该他知道的无须父皇亲自说明他自会得知，而不该他知道的，他只需要忘了就好。

临渊没等到苍溪的询问，到是难得正视了自己随意挑选的继承人一眼，确实不错，封安把他教导的很好。

因为这些恶心的东西，临渊到是想到了一件事。

他漫不经心道：“你已加冠，吾是否该为你选个太子妃了？”

苍溪听到这话差点没维持住他多年的修养跳起来，他嘴角抽搐，僵硬的说道：“父皇，儿臣不着急。”

他的志向是成为父皇这样朝野上下一片赞誉的圣帝，而不是耽于儿女情长。

况且刚才就遇到了这么一个对他图谋不轨的女人，他实在是没有这份心情，虽然父皇可能只是逗逗他。

果然，他就听见了父皇无所谓甚至还有一点遗憾的声音，“那好吧。”父皇这是在遗憾他没看的戏了吗？

做人难，做太子难，做头上还有这么一座大山的太子更是难上加难！

苍溪忍不住想可怜自己……

想到牢房中的那个女人，他又问道：“父皇，没有了那团黑雾，那个女子会怎么样？”

临渊道：“当然是消逝于天地之间。”

成为位面天地规则的养料。

一介凡身，便随意穿梭位面，要是没有所谓的系统的保护，灵魂早就湮灭了。

位面穿梭对灵魂之力的消耗本就极大，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次次的穿梭，灵魂已是薄如纸屑，再来个几次，灵魂之力不足以支撑她继续穿梭后，就会成为系统的养料，系统所告知于她的长生不老本就是谎言，不过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而已。

至于为什么这些东西要带着各种各样的人穿梭位面，不过是利益所驱。

每个位面都有位面本源，根据位面强大程度而定，而大多数位面为了推进位面向更高层次进化，每隔几百年或不定的时间便会产生位面之子，也就是所谓的天道宠儿。天道规则之力会借着它培养的人来推动位面进化，而位面之子在这过程中亦会得到很多，这是互利的。

培养一个位面之子极其不易，这些携带者系统的穿越者借着各种各样的手段或攻略或谋杀位面之子，扰乱位面世界进程，使位面世界越来越虚弱，无法出手处理被扰乱了的位面进化进程，恶性循环，世界意识越发虚弱，待它彻底失去对世界的掌控力之后，系统便可以从世界意识那里掠夺位面本源。

而失去了位面本源的位面世界会怎么样？

存在灵气的世界，灵气渐渐溃散，最终退化成一个普通位面。但好歹还是保住了一线生机，千百万年后说不定灵气能再次复苏。

而像他如今所在的本就普通的位面，在失去位面本源之后，不过短短几百年，位面就会崩塌破碎，生灵毁灭，位面不复存在。

在系统的算计下的位面意识没有了拨乱反正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湮灭破碎，怎能不恨，不怨？

他听到了位面意识的哀嚎哭泣，望见了它的滔天怨恨。

他在尤青身上看到了翻滚不休的孽力，若是她有幸存活下来，失去了系统保护的她面对位面意识的报复，不知是不是死了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