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你说皇帝近来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似乎一夜之间便懂事了。”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的王有容却是瞬间一惊,连忙低下头去掩饰自己惊慌的神色。
作为与皇帝密谋之人,她自然知晓皇帝现在的蛰伏不过是为了等候慈安太后的驾崩。
然而此时慈安太后突然问起这个,再联系起前几日那次搜捕刺客的行动,王有容顿时心跳如雷。
难道说,慈安太后察觉到了什么?
否则的话,她为什么此时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然而即便心中万千念头急转而过,但王有容表面却仍然是强自镇定,不露丝毫声色道,
“或许是皇儿想通了也说不定,毕竟没有您坐镇的话,只怕各地藩王此时早就入京了,又岂能轮到他坐皇帝?”
而听到王有容这番话语之后,刘娥似乎也终于感到一丝满意,重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景帝去世之前便在担忧澜儿太过年轻镇不住场面,这才将玉玺托付给了哀家,非是哀家想要垂帘听政,只是这江山社稷太重,澜儿还太年轻,他是把握不住的。”
既然王有容明知慈安太后这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她想要掌握权利找的借口,但她还是做出了一幅深有感怀的样子附和道,
“母后放心,相信澜儿他终有一天会明白您这一番苦心的。”
听到王有容的安慰话语,慈安太后脸上的神色终于彻底的放缓了下来。
然而,就在王有容以为终于平安无事之时,却听到慈安太后若有所指的说道,
“若是景帝还在,相信谁也不敢乱来!你说是吧,皇太后!”
听到最后慈安太后特意加重的乱来两个字,王有容忍不住心中一哆嗦,心中有鬼的她连忙强笑着回道,
“母后说的极是。”
“好了,你好自为之吧。哀家累了,要休息了。”
看到慈安太后呼吸逐渐沉重,终于陷入睡眠之后,一直心惊肉跳的王有容终于在安顿好其入睡之后回到了长秋殿。
长秋殿中,王有容躺在躺椅之上,一旁的侍女小萍此时却是跪在了一旁伸出舌头舔舐着其胳膊上被抓出的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当小萍将伤口上早已经干枯的血痕舔舐干净之后,王有容抬起了胳膊,看着此时只剩下浅浅的五道伤口的疤痕。
再联想起最后慈安太后警告自己的话语,王有容终于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而后,王有容目光低垂的看向了一旁跪着的小萍,淡淡的说道,
“告诉父亲,他的计划我同意了,让他准备牵机药吧,这次慈安太后的寿辰便是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