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千澜的语气中,纪东察觉到只怕朝堂之上又有人惹她生气了。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仅仅是因为自己随口一说便如此大动肝火。
这个时候他也不着急先去换衣裳了,而是直接问道,
“朝堂之上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惹陛下生气?”
“哼,还不都是匈奴使者到来,让某些患有软骨病的大臣给朕气的!”
项千澜冷哼一声,这个软骨病一词还是她从纪东口中学到的,感觉用来形容那些大臣很是合适。
说罢,见纪东还有些不明白,项千澜便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给他大概说了一遍。
而纪东听完项千澜的叙述之后,这才明白项千澜为何生气了,微微摇头安抚道,
“这些大臣也是不想轻易再起战端,不管如何,其出发点还是好的,只是可能思想有些幼稚,看不清形式罢了,陛下倒也不必如此生气。”
然而纪东不说还好,一说起这群人来,项千澜便是再次气道,
“自我大楚立国以来,匈奴人便依仗骑兵之利不断侵扰我大楚边疆,甚至几度打入我大楚腹地,造下了无边血债!如今朕初登大宝,匈奴人更是再次趁火打劫。杀我百姓,夺我钱粮,如此蛮夷之辈,这些人还妄想以和气之名与其和谈?这群人岂止是幼稚,简直就是白痴!”
纪东看着大动肝火的项千澜,一时间也是有些无语。
他还真的没有想到项千澜在任何问题上都是能够冷静处理,但是唯独一牵扯到与匈奴人和亲之事,她就失去了冷静。
或许是因为其是女子之身,更能感受到这和气之中包含的屈辱吧。
当然,也或许这里面还有其他自己不清楚的缘故在其中。
一直等到项千澜再次平静了下来之后,纪东这才开口询问道,
“那陛下准备怎么应对匈奴使者?”
“哼,朕已经安排了大鸿胪去接待,先探查清楚这伙匈奴人的来意再说其他!至于和亲之事,想都不要想!”
就在项千澜与纪东倾诉之时,大鸿胪柳元已经带着一群负责接的鸿胪寺官员来到了长安城外迎接匈奴使者的到来。
此时柳元的心情很是沉重,他是景帝时期的老臣,因为文帝与景帝在位时期,都是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
因此,大楚这数十年来,与匈奴之间虽然小摩擦不断,但是大的战端还是没有的。
然而自从新皇登基之后,随着匈奴再次进犯,这位新皇却不似之前的两位先祖,面对匈奴人,这位新皇的态度很是强硬。
以柳元的估计,这次匈奴人入京只怕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得偿所愿了。
而一旦这伙蛮夷之辈受到皇帝的羞辱,只怕大楚与匈奴之间必定开启战端!
到时候,已经维持了数十年的和平必将被打破!
想到这里,柳元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刚要询问身边随行官员匈奴人到了哪里之时,耳边便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与狂野的笑声。
他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一群身形矮小却十分粗壮的粗野之人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这群人除了头顶上留下一簇头发之外,其他地方全部都剃了个精光,如此明显的造型却是再典型不过的匈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