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杂着泥水渗进来,地面泥泞不堪。
朦胧间,牧扬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吧唧’、‘吧唧’。
砰!
一声巨响,木门四分五裂。
牧扬的眼皮抽搐了一下,身体却纹丝不动。
门外一具尸体倒下,那是疯了的镇民,头颅不翼而飞。
血腥味更浓郁了。
破屋正门对面,草木稀疏的密林中,白衣老人的身影一闪即逝。
牧扬悄悄地松了口气。
滂沱大雨严重影响了听觉,刚才那镇民来得太过突然,他几乎忍不住要动手。
但是万幸他忍住了。
高手交锋,不等摆出招式,就已经在进行对抗。
假设牧扬刚才出手,白衣老人就有机会对他一击必杀。
再强大的后手,没机会使用,也等于没有。
在客栈时,牧扬掌控局势,故意露出破绽引老人动手。
老人耐得住性子,现在入夜,起大风、下大雨,局势已经互换。
“老人家,你找不到我的破绽,反倒是你自己,难道就不怕漏出破绽,被我一举击杀?”
紧闭双目,牧扬喃喃低语,似乎是在跟自己说话。
破屋外,白衣老人的声音忽远忽近:“你在客栈里找不到我的破绽,现在更是如此!”
“这十天,我昼夜骚扰,你终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
“到那时,就是你的死期!”
夜空中雷鸣电闪,乌云翻滚,遮蔽明月。
狂风席卷,破屋摇摇欲坠。
啪!
糟朽的木窗被吹开,劲风打在脸上,仿佛壮汉的拳头般有力。
牧扬轻轻地将虚月儿藏到自己身后,为她挡住狂风。
“小子,你分神护住这小丫头,就不怕因此丧命?”
老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宛如索命的恶鬼。
牧扬微笑:“虽然我不清楚原因,但我却知道,让你来杀我的人,是为了要活着的虚月儿。”
“她在我身边,你投鼠忌器,不敢狠下辣手。”
“若我不护住她,你毫无顾忌,我才真的要死到临头!”
老人顿时沉默。
破屋外狂风更疾,屋顶的残砖碎瓦不堪受力,被吹飞老远。
尘土混杂着泥浆落下,牧扬灰头土脸。
虚月儿依旧昏迷,但身体却开始发起了高烧。
牧扬只能紧紧地抱住他,尽量不让她受到风寒。
此刻牧扬的注意力都被白衣老人吸引,没有机会看虚月儿的脸。
否则他就会发现,虚月儿此刻的眼睛虽然紧闭,但表情却已经极为狰狞。
一夜风雨肆虐。
清晨,白衣老人离去,风停雨歇。
牧扬刚松了口气,却听到门外传来极其密集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都很沉闷,又因为泥泞地面阻碍,所以有些滞涩。
“多是些强壮的汉子,身体很重,而且不擅长轻功。”
牧扬心里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历。
昨晚王掌柜说,黑虎寨的老寨主拜了仙人为师,而白衣老人则自称是老寨主的师父。
那么外面来的,自然是黑虎寨的强盗。
白衣老人骚扰一夜,消耗的元气不小。
此刻白衣老人多半是在暗中蹲守,顺便恢复元气,而这些黑虎寨的强盗,则是用来消耗自己精力的炮灰。
牧扬一眼就看破了这简单至极的计谋,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却偏偏对此毫无办法。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既然穷途末路......”
“那么,杀!”
话音刚落,牧扬猛然睁开双眼。
杀气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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