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勇九年,南疆六万将士战百夷于昌河,活下来的人仅有三千,三千兵将誓死不退,我们保住了南疆古城边防!
天纵十八年,先帝对抗北疆来犯蛮族,以十万兵力对抗二十万大军而未尝一败,次年征讨百夷,收复昌河。
天纵二十一年,先帝战死于北疆,肱股之臣尽数战死沙场,可北疆未丢一城一池,十万边将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大酆的战旗仍未倒下。
我大酆朝历经百余载,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何其壮哉!现在,你们为何连征讨的叛徒的勇气都丢了?!大酆的风骨何在?脊梁何在?你们有何脸面面对为我大酆战死沙场的英灵!”
“臣请战!”张侯爷脸色通红,站了出来。
“老臣请战!”吴国公憋着一口气,重重的迈出了一步。
萧卿灵的手死死的扣住椅背,秦淮的话语沉甸甸的敲击在她的心头。
张宰辅和李首辅面面相觑,具是苦涩一笑。
兵部梁衡双拳紧握,这些话太戳当兵的心窝子了。
石怀义和赵岩对视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动,他们的已经被秦淮说服了。
日升国狂妄无耻,必不能再忍气吞声。
礼部的王福阳眉头紧皱,终究没有说什么。
秦淮没再说话,接下来一连三日,他任由文成武将互相辩驳,都没再开口,他在等一个契机。
直到第四日,众人站在朝堂智商,吵得口干舌燥,仍旧没有定论。秦淮跨步迈出,双手捧着四张信件呈交于女帝。
“天启一年,冬,日升国伪装百夷劫掠南疆村庄三个,虐杀村民,千余人。”
“天启二年,春,日升国边将伪装百夷铁骑,洗劫村庄五座,五座村庄无一活口。”
“天启二年冬,日升国伪装百夷散兵,杀烧抢掠边境村庄八座,除一女子侥幸逃生,其余皆被屠戮。”
……
“砰!”随着秦淮的话音落下,女帝大怒,打翻了面前的矮几。
文武百官齐齐跪于地上,震惊地望着站的如长剑一般的秦淮。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福阳颤抖的问道。
“去岁冬日,唯一一位从刘庙村逃出的民女杨花,就在殿外等候。”秦淮阴沉着脸说道。
“传!”
萧卿灵浑身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杨花穿着素净的白衣,披麻戴孝,僵硬的走上大殿,尽管内心恐惧却仍旧抬着头颅。
她记得秦淮临出发的时候说的话,不用害怕君王和百官,把真相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民女杨花,出生于普通农家,上有父母,下有弟妹。可去年冬,因为村长好心收留落难妇孺,没有防备,竟被他们里应外合打开了村寨大门。一夜之间,民女没了爹娘,没了弟妹,更没了乡亲邻里,民女叩请陛下,为我死去的爹娘乡亲做主!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重重的一声叩拜,磕到了所有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