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谣言满天飞,秦淮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所以蒙蔽圣听,杀了那么多良将重臣,难道这是第二轮清算?
一时间被激动冲昏头的大人们,感觉脖颈后凉飕飕的。
说话的人瞬间少了很多。
女帝萧卿灵端坐在朝堂之上,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锦衣卫,已经真真正正成为了她的一把刀。
“秋闱在即,新的律法在八月底之前务必修订结束,六部尚书协同大理寺以及御史台一并完成。”
没人说话,也没人反对。
“退朝。”
站在大殿中间的人颇为尴尬的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觉得羞辱,更觉得气愤。
王喜看了秦淮一眼,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到中间,对着宗正寺卿常怀利说道:“常大人,听说您喜欢养莺歌,咱家最近得了几只,却总是养不活,不知能不能请您大驾光临,帮忙看看。”
常怀利长长的眉须动了动,“那就去看看。”
走在宫道上,王喜慢悠悠的跟在在常怀利身边。
“年纪大了,走的不快,王公公多包涵。”
王喜听了这话赶忙说道:“常大人可折煞咱家了,今儿上朝,咱家看那些皇亲不同意新律法,常大人可否为咱家解惑?”
常怀利哼了一声,听了这话心里不舒坦,他对王喜他可没那么大的敬意。
“王公公,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祖宗律法说改就改?新定的那是什么律法?若按他们说的,人人平等了,那我们还当什么皇族,与平民百姓有什么差别。”
“咱家觉得还是有的,平民百姓吃不起精米白面,穿不起绫罗绸缎,用不起百名仆从,更有甚者一辈子没见过莺歌。”
“你!”常怀利气的脚步一顿,“我懒得你这没见识的东西抬杠的,那个什么新律,你们要推行就推行,你们掌管着东厂锦衣卫,监察百官厉害得很,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空有一个名号的皇亲阻不了你们的路。”
王公公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散了。
“您回去等气消了细想想,该享受的你们还享受着,只是不让你们杀人放火了而已。很难吗?”
“咱家也是念着秦大人和石大人的情谊,所以多说两句。最好让你们的亲朋旧故收着点心思,东厂和锦衣卫的探子不是瞎子聋子,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咱家也没法徇私。”
“你威胁我?!”
“我好心提醒,您若不乐意听,那就当咱家放了个屁。”
王喜说完,甩了甩袖子走了。
一帮行将就木的老帮壳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与陛下都快出了五服的亲戚,算的哪门子皇亲。
若非皇室血脉稀薄,那还轮得到你做主宗正寺。
常怀利被气得一阵咳嗽,指着王喜背影,半天没骂出一句。
入夜,常府之中,皇亲齐聚。
“老大人,您说陛下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和贵族豪门对立起来?”
“不可能,你看看姓张的姓王的都没说话,肯定是已经跟那边达成了共识。
只是单单没理会我们罢了!”
“难道要把我们当成弃子?”
“没准就是想拿我们的错处,给新律法立威。”
常怀利皱着眉,心里不认同他们的说法。
若真是这样,那王喜今天就不会来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