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领了谕旨,悄然退出了御书房。
东厂的精力都放在监察百官之上,地方庶务很少关心,他也得到过南方大雨的讯息,只是陛下大婚,忙起来转头就给忘了。
吩咐手底下的招财和进宝去请尚书大人,王喜吞了吞口水,对着站在殿内的秦淮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秦淮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这个王喜办事不够缜密,打错没有小错不少,借着这件事敲打敲打也好。
王喜见秦淮如此,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惴惴不安,做事越发轻手轻脚。
萧卿灵眸子移动到王喜身上,“王公公,这次水患东厂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陛下息怒,是奴才疏忽了!”
“拖出去,打。”
听着外面皮肉闷闷的响声,萧卿灵心里的火气总算是发泄了出去。
秦淮听着差不多了,道:“陛下,水灾的消息还需要东厂去查,让他戴罪立功吧。”
萧卿灵哼了一声,就当是同意了。
秦淮知她怒气消了,这才去了外面对着行刑的侍卫道:“停了吧,都下去。”
王喜一张白脸,屁股开了血花,咬碎了牙也没出声,见到秦淮来解围,虚弱的扯起一个笑。
“多谢秦大人出手相救。”
“吃一堑长一智,类似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
“咱家记住了,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喜的虚荣心被一下打碎了。
就在陛下说出打那个字的时候,他就彻底清醒了,自己的生死完全是靠着陛下喜怒决定的。
陛下信任他,他就能耀武扬威,陛下不信他,要他死也就是一个字。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做事,抱好秦淮的大腿,这样活的才能有尊严。
秦淮见他真懂了,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放到他手上。
“回去上药,水灾疫情延误其中定有内情,东厂协助大理寺一起查,将功补过。”
“是,秦大人。”
送走了王喜,秦淮站在廊下,没进御书房。
李泽运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他也不想进去与他大眼瞪小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对错,李泽运接受不了女帝大婚,秦淮能理解。毕竟固有的家族利益被打破,他甚至可能还要分一杯羹,搁谁谁都难受。
秦淮体谅这些人,不去计较,前提是……他们乖乖的不惹事情……
张宰辅得到旨意,很快就进宫来了。
一眼看见站在廊下的秦淮,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半夜更深露重的,站在外面做什么?”
“等等你们,南方水灾这事儿明显有人暗中使坏,陛下命令大理寺彻查。”
这话说着,其他几个人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