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二话不说背上福禄,四个人一路玩命狂奔,整整用了一个时辰才拜托了追兵。
秦淮坐在河边,将满是鲜血的衣服换了下来。
旧衣服浸满了敌人的血,衣服黏腻的如同被浆洗过,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老师,你受伤了。”
赵家新看到秦淮的后背上面嵌进着两块铁片,眼里充满了内疚。
秦淮闷哼一声,将铁片拽了出来。
“距离爆炸中心太近,被散开的铁片误伤而已,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赵家新理亏的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张远。
“福禄说那个地方可以接应你们,我们俩不想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就贪功冒进了,回去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赵家新拍了一下大腿,“对,就是福禄这老东西,说那里可以躲避敌人追击,还是你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一旦你们完成任务,我们可以设下陷阱拖延追兵,我们才决定过去的!”
秦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福禄,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二人。
张远见秦淮脸色阴成了一片,有些心虚的说,“老师,这老东西刚才还想丢下我们自己去逃命。”
“你们两个的课业不合格,回去以后不用跟我学习了。”
两人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
赵家新带着哭腔,被逐出师门,二叔会把他抽筋剥皮的。
“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盲目听信他人话语,还试图狡辩推脱错误,这不是一个军人该具有的品质。”
张远低着头,为自己的冲动后悔。
“这里不宜久留,去山洞跟他们汇合,我们要尽快撤出百夷。”
秦淮不理二人,穿好披风向着山洞的地点赶路。
“师兄,怎么办啊……”
“老师在气头上,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回去再想办法,走。”
张远扛起福禄,二话不说跟上了秦淮的脚步。
赵家新如丧考妣,默默跟在了后面。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天快要亮的时候,三人终于到达了山洞。
秦淮看着颇为狼狈的队员们,皱了一下眉头。
“赵虎,还有三个人呢?!”
赵虎不忍心的别过头,指了指后边的空地,“大人,逃出包围的时候,几个兄弟被围住了。我们拼尽全力只能把武器带走,他们……自尽了。”
秦淮的攥了攥拳头,战争就会死人,来的时候他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但现在死的是他悉心培养的孩子们,他作为一个老师,不能就这么算了。
整个山洞之中布满了低沉又悲伤的气氛。
这三人不仅是他们的战友,更是他们日夜相伴,抵足而眠的,同伴,亲人。
少年哭出了声。
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对于生死还没有麻木。
只是哭有什么用,离开的人已经离开,甚至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他们不敢想,疯狂的百夷人在得到他们的尸身以后,会进行怎样的侮辱。
“一刻钟整顿军备,十八人分成三个作战小队,游击战术为主,我们杀回去,把他们三个的尸体带回来。”
“大人!”
少年们的眼中带着光,看向秦淮的眼神近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