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梅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试了试，递给济恒。

刘玉秀拼命想挣脱济恒，去抓孙淑梅。济恒示意孙淑梅去别的房间，别让刘玉秀看见她。

孙淑梅躲到别一个卧室里，关上门，刘玉秀慢慢平静下来，济恒用手轻轻把她额头上的头发捋到脑后，轻声哄道：“别着急，那些钱，没不了，你好好吃药，等你好了，再跟他们要。”

刘玉秀乖巧地看着济恒，摇头：“我不吃药，我没病。”

济恒说：“这是改善睡眠的药，这段时间，你总睡不着觉。不睡觉，身体就会出毛病，快吃吧！你不是还想着你的小店吗？你不好起来，谁看着店呢？”

济恒把药塞到刘玉秀嘴里：“乖！吃了！好好睡觉。睡一觉，你就好啦。”

济恒哄着刘玉秀吃完药，帮她刷牙洗脸、洗脚，安顿她睡下。

孙淑梅看着刘玉秀睡下了，才敢出来，她到厨房洗碗，济恒跟到厨房里问道：“妈！玉秀以前得过啥病？是啥症状？跟这次一样吧？”

孙淑梅有点不好意思，她背对着济恒，并没转身，迟疑了一下说：“她上学的时候，一次从县里回家，下了汽车，有点晚，她一个人走夜路，跑到家，吓得脸色惨白，非说后面有人追她。你爸和你弟弟出门去看，却啥也没有。她到了家不久，就高烧起来，说胡话，一会儿跪在地上磕头，让人饶了她；一会儿又跳起来大骂，看起来像是和人厮打。你爸赶紧找来村里的医生给看，亲戚们也都来了，有的说是中了邪，从镇上到咱们村子，路过一个坟地，说从那坟地路过的人，经常遇到鬼打墙。说重有鼻子有眼的，你爸就信了，又请看外病的大仙来看。”

“惊吓过度了，应该去医院看，信啥大仙呢？”济恒生气地说。

“可不是？就样一折腾，就把病耽误了，过了好几天，还是不见好，这才去医院看，住了三个月院，才好起来。上学也没耽误，学校照顾她，让她休了半年学。哎！我以为好利索了，不会再有啥事儿了，没想到，又犯病了。咋还打起我了呢？真让人伤心啊！”孙淑梅叹口气，眼里噙着泪，失神地继续洗碗，手一滑，一只碗掉在水池子里，摔成两半。

“玉秀没跟你说起以前的事情？”孙淑梅问。

“没有！”济恒答道。

济恒正转身，想回客厅，她这么一问，济恒忽然觉得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把责任都推到刘玉秀头上，不禁心头火起，事到如今，你们还要往外推责任，咋就不为玉秀想一想呢？她爸爸也是这个态度，难道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

济恒回转身，正好孙淑梅歪着头，向他看过来，和济恒的目光一触碰，立即躲闪开。身子一抖，手里的一只盘子掉到地上，碎成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