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爷子本来就不喜欢小袂,昨天晚上,宫老爷子寻了个由头,活生生打死了他。我回去的时候,小袂已经没气了。”公子扶阳说的淡淡的,完全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我愣了一下,宫袂,那个孱弱的少年,看似被人碰在捧在手心里,却过得这样叫人难以不感慨。
公子扶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一笑,神情十分淡然凉薄,他淡淡道:“他本就是依附着宫花,宫花没了,他自己该去陪葬。”
“陪葬?”我冷笑一声,心里越发生出寒意来,这可是一条人命,在公子扶阳这里却是这样的清淡如水。
“你送他下山看大夫时的紧张呢?”我质问道:“都是假的?”
“不假。”公子扶阳抬眼看着我,他的神情毫不变化:“只是我以为他是宫花。”
我一时没听懂公子扶阳的话,不管是泗阳先生和佛面还是郡主了了与宋姚的事情,都简单太多,一张面皮引出的一段感情,条理清楚到微微一想便是清楚明白的。
公子扶阳看着我,他的神『色』微微一变,阴狠的表情一瞬间浮现又消失了,他为人阴狠,只是这些时间的相处中我忘记了这一点。
他是舂黎国的殿下,为人心狠手辣,战无不胜又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的公子。并非是什么路边的简单路人。
我想再退出去,但是却从他的眼里读出我是不能轻易走出去的。
“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索『性』端着架子,语气生硬道:“殿下既然是来求先生的,说话便得说个清楚,一个宫家的十八小姐,今儿死了,明儿又活了,这么折腾着终究不是办法。”
“我知道。”许是我抬出了莹鹤先生,公子扶阳的情绪稳了不少。他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手边的茶杯,淡淡道:“宫袂在宫家外碰到宫花时,宫花被人所追杀,他救了宫花,只是后来他以为宫花死了,就将宫花葬在附近的山上,只是他不知道宫花命大,只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下了一场雨,宫花又醒了过来。”
“宫花醒了,报答了宫袂,这不是刚好对宫袂有了弥补么?”我淡淡道。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弥补的。”公子扶阳轻声道:“更何况宫袂母亲的一条命,拿什么才能弥补的起呢?”
他竟然是什么都知道。
公子扶阳淡淡一笑:“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有不知道的。”
宫花再醒来时,一身华贵的衣裙满是污泥,她从泥土中爬出来,一场大雨救了她的『性』命,也使她失去了她的身份。
她忘了自己是宫家的十八小姐,宫老爷子的掌上明珠,她脸上全是泥,走在大街上人被人指指点点,直到她碰到了宫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