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眇眇十分天真,“好呀,让他睡我的房间,我睡妈妈的卧室。”
说着,她就一脸憧憬地看向白予,“要不你今晚在这里过夜吧?反正也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一个男人有什么不安全的?”
丁墨吹在一旁『插』嘴,突然看到白予身后的哈士奇,下意识往后弹了两步,“更何况他不还是有一只哮天犬守护他吗?”
白予看得出他怕狗,手暗暗地牵了牵绳子,声音清冽,“大晚上带着狗是不太方便……”
说着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而且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丁眇眇以为他是要拒绝了,失望地撇了撇嘴。
“那我们先回去了。”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丁墨吹的胳膊,准备要走。
既然他不愿意,她肯定不好再劝他,要不是丁墨吹在家的话,她是断然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但是眼下自家哥哥和白予之间的氛围好像不对,要是再不动的话,她怕讲不来几句,他们就要打起来。
“你就这么走了?”
白予看她真的要离开,突然出声,“把我一个人抛在这?”
语气间满是不可置信的委屈,还有着不易察觉的狡猾。
他长得本来就很干净,精致纯良,没有一丝杂质。
身材虽然高大,但在凛冽寒风中,也显得有一丝萧瑟,再加上他拽着的小哈士奇还应景地长啸了一声,看上去更是凄凉。
“我……”
丁眇眇看得一愣,脚步慢慢放缓,被他的美『色』诱『惑』到。
但是没过几秒,就被丁墨吹的死亡『射』线给拦截了视线。
“怎么你还害怕不成?你旁边不是有只狗吗?”丁墨吹咬着牙,恨不得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白予的身子在牙缝里研磨。
没想到白予话锋一转,竟然客气地看向丁墨吹,选择回答了丁眇眇的上个问题,颔首道:“是有点太晚了,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招待一宿了。”
“呸!”
丁墨吹十分顺从本『性』地啐了一口,突然发觉这也算是在外人面前,觉得有些不妥,接下来骂人的话含在嘴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短暂但是尴尬的沉默之后,丁墨吹紧了紧拳头,看着丁眇眇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只能松开,脸『色』有些沉,“你们自己决定,我先走了。”
说完,他真的“咚咚咚”地上了楼梯。
那巨大的脚步声差点把方圆十里的狗都给震醒,那股震感太过明显,丁眇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这走得也太真实了吧……”
“别愣着了,这儿挺冷的。”
白予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刻意没有穿丁墨吹仍回来的外套,冰冷的手指戳在丁眇眇右脸颊若隐若现的酒窝上,将她的视线从丁墨吹那转了回来,“你要不要收留我?”
“我爸回来了,他知道我妈怀孕后就带着她养胎去了,我一个人在家,挺冷清的。”
“你可以去找他们呀。”丁眇眇天真地建议。
话一出口,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本来就是想要白予在自己家呆一会,还说这种话,到时候他误认为是自己在赶他怎么办?
“我妈说我呆在那里会影响弟弟或者妹妹的胎教,生出来的小孩会不可爱。”他摇头,很坚定地否决。
“可是……你刚刚不还打算留我在这里过夜么……”
丁眇眇小声哔哔,丝毫不敢惹大佬生气。
但还是要在大佬生气的边缘试探。
“我也没办法,是狗它已经走不动了。”他说得一本正经,“而且天气太冷,它要是感冒就很麻烦,我倒是没关系。”
说着,一旁的哈士奇还很配合地呜咽了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丁眇眇。
不是……
天气这么冷,那之前干嘛还出来遛狗嘞……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吐糟,在大神面前还是要给他留一点面子的。
于是她谄媚地笑笑,伸手接过白予手里的狗绳子,一边往楼上去,一边喃喃自语道:“狗啊狗,你可千万别掉『毛』,更加不要拉屎,不然我妈回来肯定会发现的,到时候我就不好解释了……”
自言自语声音都这么大?
白予无奈地摇头,若干年后,他才知道,原来丁眇眇这还有个学名,叫画外音。
……
丁墨吹一个人赌气地上了楼,本来是想丁眇眇那个死胖子能够良心发现,跟过来哄他两下的。
然而期待中的脚步声一直没有跟上来。
反而传来了他们的说笑声。
丁墨吹细心去听,却什么都听不分明。
明明就在耳边,音调快要把他的耳膜划烂。
可他们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明白。
只觉得无语,愤怒……
难怪嫁新娘的时候,新娘家属都跟死了家人一样哭得天崩地裂的。
他那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矫情的情绪,现在他竟然也有了一丝丝体会。
确实嫁女儿就像死了人一样,意味着那个熟悉的小女生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自家懵懵懂懂的鼻涕虫了。
丁墨吹突然有些伤感,脑子猛地一震,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自己后脑勺。
呸!
什么嫁女儿嫁妹妹,他在想些什么?
八字还没一撇,顶多算丁眇眇试图早恋,但是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等他这个十分负责任的哥哥出手,将他们早恋的小火苗扼杀在摇篮里。
嗯,任重而道远。
然而此时他身后的白予和丁眇眇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丁墨吹脑子里正在五花八门地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