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跑,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
装可怜,谁不会啊?
“喂?”她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常义安的手机。
那边的常义安还没来得及质问她上厕所怎么上出一个手机来了,听到她细密隐忍的哭声,心下一沉,“丁眇眇,你怎么了?”
“没有,我想请假。”她抽抽搭搭说完,发现哭得放肆的时候,是难以控制声音的。
常义安沉吟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突然想到丁眇眇看不见,他柔声说了句“好”。
“谢……谢谢,我会尽快回来。”丁眇眇断断续续说完,连忙挂掉电话。
常义安听到“嘟嘟”的忙音,叹了口气。
想了一会,他掏出手机,给白予打了个电话。
年轻人啊……
……
丁眇眇很伤心。
这一路回来过于顺畅,打开门,看到丁墨吹正在换衣服。
“我去!”
丁墨吹咒骂一声,慌乱地套好上衣,“你不是说上班以后住在酒店吗?”
“请假回来了。”丁眇眇不解他的行为,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光溜溜的我都看过,矫情什么。”
丁墨吹无语,看了丁眇眇一眼。
明明眼睛鼻子都哭得通红,还嘴犟着揶揄他。
“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话题。”他紧了紧裤头,走到卫生间,拿了块热毛巾出来。
“说,为什么哭成这个狗样。”他语气生硬,擦她眼泪的时候,动作却无比轻柔。
“哭了我也是仙女好吗?”丁眇眇一手抢过毛巾,自己胡乱地在脸上扒了几下。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她平缓了气息,问道。
“回来拿个东西。”
“那就走的吗?”丁眇眇有些遗憾,“我还以为等下可以让你伺候我呢。”
“……我艹你妈。”丁墨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就是这样使唤你唯一的亲哥哥的?”
“略略略!”丁眇眇朝他吐了吐舌头,把毛巾挂在他头上,往房间里走。
“我要大睡一觉,你走的时候轻一点,别吵醒我!”她嘱咐一声,然后关上了门。
丁墨吹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开门出去了。
半夜的时候,丁眇眇被肚子里的空虚给闹醒了。
她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无奈起床穿鞋,准备下点面来吃。
刚走到厨房,看到电饭煲亮着,她走过去,打开一看,是一碗香菇粥。
“还是哥哥好……”
她欣慰地点点头,把粥端到客厅,准备吃的时候,发现桌上有一叠文件。
“是忘记拿了吗?”
她喝了一口,滚烫的粥在嘴里翻滚,走过去,拿起文件袋看了一下。
伸出来的白纸,上面硕大的黑字写着:移民注意事项。
……
她没法等到第二天再去问丁墨吹这件事。
移民。
不是搬家。
是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并且可能不会再回来。
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决定。连问都不问她一句,在申请上写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什么时候,她的人生需要他来独裁了?
“我找丁墨吹。”
进了公司,她径直找到前台,说明来意。
“好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前台小妹挂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丁眇眇此刻却只想把这张脸撕碎。
“没有,我有急事!”她言辞恳切,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能不能让我进去找他?或者通报一声也可以,我是他亲妹妹!”
“不好意思。”前台笑着摇摇头,“公司规定,没有预约,高层管理人员是不能随便见的。”
“高层?”丁眇眇反问,冷哼了一声。
前台点头,一脸的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不过我尽量帮您问,您看行吗?”
说完,她又恢复了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看着前台的完美笑脸,丁眇眇心里有些郁闷,她知道她心里其实比谁都麻木。
也许是见多了她这种打上门来,还无理取闹的人,前台婉拒的官方语言已经炉火纯青。
丁眇眇觉得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是胡搅蛮缠了。
“那行,我在这等。”她四处望了望,看到大厅里有一张沙发,便径直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在这等,不碍事吧?”
“这……”前台的笑容有了一丝龟裂,“这不符合公司规定,您别为难我好吗?”
她刚想过去拉丁眇眇起来,就听到门口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
“她是我女朋友。”白予穿着简单的休闲服,跟公司大堂严肃精简的装修格格不入。
但与生俱来的气场,还是能够把这些人震住。
前台愣愣地看着他,就差没把眼珠子抠出来放他身上了。
公司私底下早就在传,老板是个天姿国色的年轻男人,能力也十分强悍,旗下投资企业很多,很少在公司露面。
许多男同事都讽刺这肯定是女同事的激情YY,世上哪有她们说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肯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再说很多男演员都是化妆修图。
直到白予有一天真的来公司的时候,他们才知道,什么是蓬荜生辉。
不用说,大家自然就都看得出来,他就是白予。
因为只有他真的配得上天姿国色这四个字。
自那时起,公司里常常有女同事感慨,就算白予是个傻子,也愿意跟这样的人在一起。
男同胞嗤之以鼻,就算白予是傻子,也轮不到这些花痴分肉。还不如现实一点,直接在他们中间找。
“你好?”丁眇眇看前台一直都是呆愣状态,忍不住提醒了她一下,“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啊?哦……”前台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可以的!请进请进!”
见两人都站着没动,她热情地说:“要不我来领你们去?”
“麻烦你了。”白予把视线从丁眇眇身上收回来,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