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眇眇嘻嘻一笑,突然讨好地爬到他旁边,象征性地给他捏了捏肩膀,“那要是我怀孕了,你会怎么办?”
“不是告诉过你了?”见她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安静了,白予叹了口气,认命地放下手里的书,扔在茶几上,“生下来,算我的。”
“这怎么能算呢?”闻言,丁眇眇立刻松开手,在他肩膀上猛拍了一下,“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能信?”
“你都是哪听来的道理?”白予皱了皱眉,弯腰拿了个橙子,剥了起来。
平时看起来挺内秀的一个女生,说起骚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她身边又没有什么男生跟她说这些,难道都是和丁墨吹聊的?
白予想到这,冷哼了一声,“还是你觉得,我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别别别!”丁眇眇闻言立马怂了,从他身上下来,靠在沙发上,“我现在还怕你那次一发入魂了呢。”
“刚好,可以证明我是不是说真的。”白予掰了一瓣橙子,送到她嘴边。
丁眇眇张嘴欲咬,他又恶作剧般地拿开,一来一回,玩得乐此不疲。
丁眇眇一开始还陪他玩一会,后来有些不耐烦,嘴猛地向前一咬,咬到了白予的食指。
她突然玩心一起,鼓起嘴巴吮吸起来,眼神还似有若无地勾着他,传递着什么不可说的情绪。
白予眼神一暗,在她口腔里勾了勾指头,那橙瓣就直接破开,一股橙子味在他指尖,和丁眇眇嘴里蔓延。
似乎是有些酸,她下意识眯起眼睛,本能地分泌出更多的津液,将他狠狠润湿。
白予眼色朦胧地看着她一张一吸的嘴,勾起嘴角笑了笑,“挺会吸的,要不要含点别的?”
“唔……”丁眇眇准备说话的时候,差点泄露了口水,于是只能将白予的手指抿出,摇了摇头,自己吞咽了一下。
指尖的湿热和紧致倏然消失,白予有些怅然,轻轻点了点她的唇,“可惜了……一张好嘴。”
“你是不是想强行塞进去啊?”丁眇眇闻言心里涌上一股害怕的情绪,“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爱好?”
“是男人都有的。”白予摸了摸她的脸颊,自己也拿了一瓣橙子放进嘴里。
咬破皮肉的那一瞬间,他本能地眯起了眼睛,“强行也不是不可以。”
“别吧。”丁眇眇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躲到沙发的另一边去,“太大了,塞不进去。”
白予一愣,突然咳嗽了一声。
酸涩的汁水淌进喉管,引得肌肉一阵猛烈地收缩,他只觉得喉头一痒,忍不住呛了好几下。
“……挺会恭维人的。”他拿了一张纸,准备擦掉嘴角溢出来的橙汁的时候,丁眇眇突然又重新凑了上来。
她一手抓住白予的手腕,学着他的样子,把他的手按在他的头顶,然后俯身上前,两个人的脸只有咫尺的距离。
几乎是呼吸交缠,丁眇眇邪邪地笑了一下,伸出舌头,在他嘴角细细地舔舐着。
白予身子倏然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个时候,霸道总裁会怎么说?”
“你怎么也知道霸道总裁?”
“你手机里有很多已阅读的小说,都是用总裁做标题的。”
“哦……”丁眇眇会意地点点头,眼角狡黠地下拉着,“总裁会说,女人,你在玩火。”
“女人,你在玩火。”
话音刚落,白予直接覆了上去。
桌上的手机刚好亮了屏,被丢过来的一条内裤遮住了来电显示。
很快房间里响起一阵暧昧的声音。
男声,女声,此起彼伏。
屏幕锲而不舍地亮了几次之后,终于没有再打来。
六个未接来电上,全是一个人的名字。
艾莉丝。
……
医院,走廊。
最让刘西禹觉得心虚的,还是丁墨吹这张脸。
他长得本来就跟丁眇眇有六分相似,不说是祸国殃民,但是足以在公共场合引起注目。
不过丁眇眇需要别人的发觉,她的长相还不足以让别人通过她云淡风轻的气质,还有不是很好的审美,看到她其实精致的脸颊。
但是比起女生,男孩子总是没有那么容易被埋没。
只是排队的几分钟,就有两个人来搭讪他,问他的号码。
刘西禹有一瞬间的虚荣,但是很快就被自卑所代替。
因为她排队等尿检的样子,实在不雅。
丁墨吹站在一旁,浑身写满了跟这里环境的格格不入。
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只偶尔看看刘西禹的状况。
终于在第三次看她慌神被插队之后,他有些不耐烦了。
“我来排吧。”他直接把刘西禹拎出队伍,自己站在了队伍里。
站他后面的女生倒吸了一口气,对着刘西禹竖了竖大拇指。
“你男朋友真帅!”她压低声音,在刘西禹耳边赞叹了一句。
闻言,刘西禹脸色变得通红,不敢回答,也不敢看丁墨吹,干脆低着头,退到了一边去。
不知道这队伍是什么意思,自从丁墨吹来站之后,就变得十分好排,很快,他就拿到了尿检要用的东西。
刘西禹立马接过他手里的,红着脸往厕所去了。
她刚走,丁墨吹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他拿起来按了一下,屏幕上闪着亮堂的几个大字,“记得出庭作证。”
丁墨吹看了眼,脸色顿时一沉,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他的食指一直压在发件人那里,反复摩挲之后,他眼神一凛,直接息了屏,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林之衡,还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
本来帮他,就只是想警告下白予。只是没有想到,现在却脱不开身了。
帮助这种败类的人,或者利用这种败类的人,自己也会惹得一身腥。
妹妹会怎么看他?
……刘西禹会怎么看他?
他现在突然有些理解白予了,极度可怜的人,和极度可恨的人,都是沾染不起的。
黑暗这种东西,没有人能随便消除。
丁墨吹突然觉得心口一闷,像是有什么钝锤砸在那里一样,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
刘西禹没有想到,这世界上,所有的女厕所,都是要排队的。
就连医院也是,要上厕所的,要做尿检粪检的,路过来借测的,似乎都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了。
队伍还在慢慢移动着,她却突然感到肚子一阵钝痛。
这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痛。
压在小腹处,像一把刀一样,在沉默地拉割。
刘西禹一下子就想到了姨妈痛。
但是,这太不合时宜,且不符合逻辑。
于是她想到了是不是胎儿出了什么问题。
这个念头只是刚刚冒出来,她就感到整个身子如同堕入了冰窖一样,冻着四肢发冷。
一股寒冷的痛感,从脚板心,沿着血管一直向上攀,到了五官内脏,头脑心脏。
她害怕极了。
于是想也没想的,她推开几个还在排队的人,直接往人更少的男厕所飞奔而去。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奇女子,有些摸不着脑袋。
索性男厕所没什么人,小便池空荡荡的,只有几扇隔间的门是关着的。
突然一阵暖流流过大腿,刘西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推开一扇半掩着的门,关上门之后,就立马拉下裤子——
果不其然,一片黑红的血色。
“啊!”
她头脑一晕,下意识尖叫了一声。
丁墨吹本来站在外面,听到那声尖叫,准确地辨认出是刘西禹的,心里一慌,不顾旁边人诧异的目光,直接跑进了女厕所。
“刘西禹?”他喊了一声,见里面排队的人竟然这么多,也不知道刘西禹在哪个隔间,一时有些蒙。
刘西禹也听到了丁墨吹的喊声,才稍稍平静下来,大声回应了一句,“我在这边!在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