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敬乾一不小心,扑啦一声推开了门,也许是故意有为,所以神情平静地一步跨了进来道:“婶子,肉还有吗?”
“出去出去!大胆的奴才,主子都没发话谁让你进来的?”
看着敬乾愣在门口抬手要肉,那个丫头沉不住气了,破口叫骂了起来,拿起墙根的扫帚丢了过去。
反倒是那位妇人,从刚才敬乾破门时的惊慌,变得平静了下来,两手抱在身前道:“你都听到了?”
“没…没有,我听不懂!”,敬乾生怕漏了陷儿,连忙解释道:“我只是饿了,其他的我都不管,只知道贵妇人有个好心肠!”
妇人仍然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人,她顺手将胳膊上的镯子取下来踌躇了半天,又带回了,神情冷淡地说道:“我是告诉过你饿了就送你吃的,可我没有告诉你随便偷听别人讲话!”
“我…实在是冬寒饥饿交迫,并不是有意闯了府院!”,敬乾正说着,那妇人便从筐里取出一个烤鸭几步走上前来。
丫头早就看不惯了,着急地看着妇人,而妇人不紧不慢将鸭肉塞到了敬乾手里道:“城里头说有菩萨,可菩萨的头顶悬着一把令剑,菩萨要是破坏了规矩,那把剑也会毫不留情地砸下来!”
说话间,敬乾眼神移到了妇人手腕上,妇人立马意识到抖了一下手臂,将镯子上有文字的一面转过。
敬乾不再做多纠缠,连连拜谢,脱口说道:“你们也信菩萨?”
忽然,这句话引起了妇人的注意,将敬乾从肩膀拦住冷笑道:“年轻人,该不会还真是菩萨头顶上的剑吧!”
见被识破,敬乾索性摊开了牌,一改之前乞怜模样,随手将门合上道:“妇人,这里说话不方便,屋里说!”
“大胆的奴才,别要猖狂!向来只有主子命别人的份儿,哪有你们这些奴才说话的?”,那个暴躁的丫头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随手将顶门的杠子拎起来就要动手。
“翠荷!几时轮到你说话了,退下!”,那妇人也是明事理的人,既然大家都有心说亮话,在未查寻出其他动机外,最好不要声张。
但当敬乾大摇大摆要进堂屋的时候,妇人脸上顿现出一些不悦。刚要阻拦,便又听到巷子外巡逻的队伍走过,顾不得这些规矩,赶紧进了堂屋。
站在庭院外头,俨然是一处平头百姓家,将那花窗格子门推开后,中堂一副镶红大旗映入眼帘,敬乾不知此是何物,但与当年那座道馆的旗帜图腾极其相似,留了个心眼,若真是铁战欲要实施斩狼律令,也能搬出此等人物做个辩解。于是,他装作无视继续四周观望一番。
直到无意中看见堂内桌子下垫着的一本书经时,敬乾才顿时觉得这个妇人确是来路不简单,遂问道:“妇人装饰井井有条,这些贵器西北还是少见,若不是妇人高雅宽厚,我定是不知道这繁华的都城里原来还藏着一个大家贵族!”
“呵!既然都知道,也就没必要绕弯子,说吧,铁战叫你跟踪我是什么意思?”,那妇人见敬乾暗里明里都是在嘲弄,也就不兜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