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顶繁花大树倒悬于旅社上头,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金贵的旅社中有如走进了画中。
几人看着红蓝窗格,不经意间笑了起来,是因为在窗格前的座位上有两个洋人在亲吻。
抬头那顶光芒四射的大树待同上楼阁的商人说明,马军这才知道,那玩意儿叫灯。
琳琅满目,全是稀奇的洋玩意儿。几人就像是来自于原始,听着那些广识奇珍的商人们一一讲述起社中摆件。
其中,正当几人听得兴起时,马军却不见了,敬乾回头一看,他正伫立在一个玻璃缸前。
那玻璃缸四四方方,里面摆设了许多假山树林,引起马军好奇的便是那奇怪的格子路上一条长长的小房子。
敬乾也同样好奇,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此时一个穿着洋气的客商捧着一杯花酒,看着他们迷惑的神情大笑道:“你们是想看看火车?”
敬乾挠头一思,再看看玻璃缸中的东西,吃惊地问道:“火车?火车是干嘛的?”
那个人虽然看起来打扮隆重,可并没有像其他的人一样带有鄙夷的目光,他和蔼地解释道:“洋人们的东西,据说那些个洋人平时都乘坐这个玩意儿!”
“可这看起来这么小?”,马军噗嗤一笑,用手指着玻璃中的火车模型大笑起来。
那人也不由得笑了,但那笑声越来越苦涩,眼里都快挤出了泪水,他看了看敬乾与马军二人,随手指了指玻璃缸上方的图纸说道:“这只是一个模子,它其实很大,就像无数个房子连成了串。在里面啊,就像一个房子,可以坐着可以躺着。”
“只是,这样的东西却毁在它从来都是带有着目的!”,那人说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凝重。
马军感慨道:“这样的东西真是生平未见过,要是有生之年坐上它在大城里走一遭,那我就知足了!”
马军向往的眼神里不知早已承载火车驾去了哪里,而敬乾却发现了那人的哀伤,打断话题问道:“大哥,那这里既然没有火车,为何还要放在商旅社?难道只是为了让人看看?”
粗壮的雪茄此刻夹在指缝里,却没有了想抽下去的欲望,他看着二人憨厚的眼神里并没有一点点的会意,便笑道:“嗯!可以这么说,但我相信华夏日后这样的好东西会数不胜数!”
他刚说罢,就被一个洋人理直气壮地叫了回去,他不甘的眼神里无不透露出一种绝望,这种绝望在敬乾心中扎下了深深的根。
也许他此刻无法想象这些洋人为何会这么理直气壮,但当他看着社中繁华的一切全是冰冷的对比时,他默默拉着马军回了房间。
“哎呀敬乾,好不容易见到,多看几眼也行啊!”,马军因敬乾仓促鲁莽而感到不解。
敬乾生气地说道:“你不是想坐一坐那火车吗?马大,我可以告诉你,有生之年我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坐一趟!”
“风风光光?现在不风光吗?”,马军感到敬乾说话越来越古怪。
敬乾肯定地说道:“不风光!”
夜晚,大街上不时的车马声吵的敬乾不能安心睡觉,翻来覆去后,他再次扯下了灯绳,手托着下巴看着灯光。
一段江湖,一段兄弟情,一个部落,敬乾绞尽脑汁也无法再去留恋对故乡的憧憬,这一晚上,仿佛世界都在与他为敌。
在重新认识了世道嘴脸后,突然发现,任凭他再怎样去思考,赤裸裸的江湖就已经将他所有的自信否定。
奇台,一个充满了欢笑的小镇上,大伙自从来了后跟着他们欢笑,对幽冥镖局的恐惧顿时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