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通明的月亮照了一个晚上。
这里的屋檐很低,它只遮住了一半的月光,月影下一个身影来回踱步在庭堂中。
“爹,娘!仇莺错了,我再也不去从商了…”
无数次哽咽,凄厉的画面一直挥散不去。
以前,她总觉得那里像个牢房一样,关住了她的女儿身,关住了她的顽强。
她多次想证明自己的心愿,纵然无法实现,可起码只要不再见到天山,就能逃之夭夭。
烦人的罡气九练,枯燥乏味的练气室,从今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马军在后庭院落刚刚练完静身功,一脚刚踏入门槛,就听到楼间不时传来哭泣声。
他下意识望楼上靠右的方向一看。
这不是今天下楼来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吗?为何黄昏时候还精神,深夜却发出哭声?
他叹了口气,将挂在墙壁上的袍子披上,正准备要上楼,却又听到那间房里的哭泣声近乎于哀鸣。
难道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或是,里面的人在求救?
唉,算了不管了!
可现在外面这么乱,算了算了,明天还要上路!
他一边走上楼梯,一边纠结着。
偏偏房内的悲鸣更使人心碎,马军索性硬着头皮走到了那间屋前,轻轻扣了三下门。
“姑娘,没事吧?”
仇莺听到屋外有人,警觉性地捡起了宝剑。
“谁?”
“哦,我是住客栈的客人,听到半夜房里有动静还以为是…”
“哼!要你管!老娘没事!”
大半夜的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仇莺正要回头时,却恍然发现门外的人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她连忙收起手中剑,从袖口取下一粒铜铃试探性地祭出,此铜铃破门而出,刚好从马军耳垂划过。
马军欣喜地大叫道:“仇姑娘!”
话音刚落地,迎面便刺来一剑,马军立马向后一缩,后背一下子撞在围楼的栅栏上。
这一撞,恰时撞醒了几位兄弟,皆个手提家伙冲了出来。
“兄弟们别!”
怀义刚要一刀劈开来,马军急忙一脚踢落了手中的刀,尴尬地笑了笑道:“自己人!”
敬乾揉了揉眼睛,将手里的灯盏望前一凑,欣喜地脱口道:“仇姑娘?”
几位兄弟顿时傻眼,面面相觑,不解地看着三人。
这时仇莺才识出了眼前的人。
“马大哥?”
“嗯,是我,马军!”
仇莺手中的剑慢慢收回,看着马军凝噎道:“这些年我一直拜托驼队在寻找你的消息!”
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她一把抱住了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