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千家寨,却是一片大好晴天。
自从在这里醒来以后,马敬乾似乎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变得沉默,变得急躁。
映月兴冲冲地将前几天猎来的兔子作了酒菜,而马百衣也从城里带了些美酒回来。
这天,一切如初,在做好了酒菜后,映月找了半天却没有找到马敬乾到底去了哪里。
“妹子,上户各家你都找了?”
“找了,还是不见人,这把人心急的,不知道二哥到底去了哪里?”
一来听到这个消息,马百衣正准备要放下美酒再去找一遍的时候,忽而又停下了脚步,笑了笑道:“兄弟那脾气是有点古怪,晚些应该会回来的!”
“哎呀哥,你怎么说话的,他来这里不久,哪里熟悉路啊,我再去找找!”
映月一听,脚一跺,急得大叫起来,说着正要出走。
“哎哎哎,妹子!”
“干嘛?”
“你是不是对你二哥…”
那映月一听,当场两颊布满醉人红霞,娇羞地骂道:“胡说什么呢你,二哥就是二哥,人可是有玉儿姐姐!”
一谈到玉儿,映月又忽然眼神黯淡望了望西头的太阳,心里念叨:“终究爱意不是明了,一介布衣又怎敌得心悦。”
“嗨妹子,你看你看,还说哥胡诌诌,我都没看过你这样,算了,你一女流就待家里,我去山里找找。”
如是爱得浅薄怎知他人如何作想,想到这里映月心中莫名有种酸楚,但自己不争气的心却早被映上了马敬乾。
在千家寨这处,除了能看到花苞样的散居房屋就是绵绵大山。
人常说松柏不老,可谁又深望根处去探那深埋的土地里是怎样一副情形。
漫山的松枝瘆绿,透过林眼里,照来几缕夕阳的光辉。
敬乾正背靠着一棵老松树,盘坐在树下向天空望去。
他清亮的眸子里不停地闪烁着泪花,每想起儿时在茶马的那些往事,他都会不禁一笑,笑得苦涩,又笑得无拘束。
想着想着他忽然笑容凝固,眼里露出了恐慌。
直到现在,他一回想起离开时的模样都会万分惊慌,那群人个个如狼似虎,火光就像梦里那般通红。
“苍天呐,请告诉我,既然生我于这世间,又为何白般阻挠?武,我之迫切之好!行,我为善行大德而行…”
心里装的东西,每当冷静的时候更触人心怀,两眼的泪花不停滑落,嘲讽似的有气无力一笑,将一松枝折下咬在嘴里。
忽然,林中一鹞子飞过,在翅膀挥展之时犹可见那鸟儿的翅膀稀散。
他被惊得一颤,望那鸟儿飞去的方向,直到完全消失身影。
一只鸟雀都是如此,苍天负我不止千百遍,可怜鸟雀与我同病相怜!若是如此,给个痛快不就了了?
见那鸟儿残缺一翅膀飞去,又忽然勾起了他的痛楚,一说到死,却又回过神来,问自己道:“为何死而后生?为何处处险象环生?这身上的伤…”
正如当日被推下巴顿山一样,浑身的伤处却不知每次都为何能安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