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敬乾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谁知道呢,咱们自个儿做好自己的,人家是管事,凭什么给你打招呼。”
“说得也是。”,百衣受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头挠挠后脑,“那这也没理由啊,说不定阿贵这狗东西又向龙溪鹤取新货?”
“新货?不就是茶嘛!”,马敬乾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继而从摊子上捡了一件袍子裹在身上,“大哥,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会儿,今儿有点恍惚。”
见到敬乾这副情形,百衣还以为是昨夜的风染上了风寒,关切地将两个鲜梨塞到手中,“拿着回去吃了,晌午咱再试试,去吧去吧!”
一些事的发生总在不经意的时候,他哪知道敬乾这回却怀揣着另外的目的。
马敬乾刚一回到房屋就迫不及待地点上了油灯,然后贼溜溜地四处一看,在发现没有人的时候他拿出了那些碎茶。
同样的方式他又将所剩无几的黑泥全部挖出来放到火上燎,待那焦味融化了黑泥,今天马敬乾却不似是昨晚那般抵触,他渐渐地享受起了这令人致幻的出奇感觉。
不过多时,他浑身打一哆嗦就舒舒服服地倒头睡下。
至于龙溪鹤,他这几天出进都要去阿贵的店里,而且一去就是半个时辰多。
百衣观察了几天,他好似发觉了一些秘密,但是马敬乾却对这些往常比较敏感的事越来越力不从心。
马敬乾自己也感觉到了这种难忍,连续几天的夜里他都感觉到了害怕,甚至有时候在别人熟睡的时候他自个儿悄悄摸出去。
去的地方就如那些面色苍白的顾客们一样,而显然阿贵再次见到他时已经不觉得意外了。
门刚敲响,屋里阿贵嬉闹的声音骤停,好事被打搅了他非常生气。
紧接着他嘴里嘟嘟囔囔就来到了门前。
可是在敬乾看来,他那每一个前来开门时候的步伐都慢极了,恨不得一下子撞开门就进去。
“谁啊,大半夜的!”
“阿贵哥,是…是我!”
阿贵听出来是马敬乾的声音,他留着一条门缝道:“你吃啦?”
马敬乾羞愧地点点头,那阿贵煞时露出了一副诡异的目光将门开了一扇匆匆将敬乾招到了屋里。
阿彩姐这几天不在,这平时憨厚的阿贵也开始不憨厚了,屋里那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都是拉子道一些往来的熟客,见到敬乾都有一些难堪,可是敬乾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么多,他进门来什么也不说,就将兜里的几个铜板拿出来了。
“阿贵哥,看在咱关系要好的面子上,这几个小钱收了,我要再给你开个夜张!”
都到了这个时候,阿贵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知道了茶里面的门道,将一块茶砖从货架上取下来故意攥在手中慢条斯理地说起了理。
“敬乾兄弟啊,小本儿买卖本来就不好做,你是熟人我也不想伤你面子,你那几个铜板就只够买张牛皮纸了!”
这才是几天,阿贵就已经将茶涨了价,而且听来这价还不一般。
但是价不价的在敬乾眼里已经无关,他自始至终眼睛都只盯着阿贵手里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