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多的误会在这瞬间突然化解,龙溪鹤只觉得有种被人愚弄的痛感憋在怀里释放不出来。
他一时间哑语了!
再看张缺已经把一切都挑明了,他开怀地大笑了起来,“混江湖的混了这么久还不明白吗?两个人只能留一个,而龙王的选择却正好是你,你别装糊涂了,其实你心里明白得很,功高震主这种事乔子孝就压根儿没想过!”
张缺的话越来越触及了龙溪鹤的心底,那张不规整的脸上似乎写满了透明,句句话都在将里里外外不该说的该说的都说透了。
同一时间,龙溪鹤一直紧紧攥着左拳,而这拳头并没有愤怒,却更多的是紧张与心慌。
张缺继续说道:“再走一步就是深渊,当岷城大事人人皆知是乔子孝定夺那就已经没救了,而你龙溪鹤正如你堂中那副白虎图,卧于污石混做什么都不知!”
心中的过去昭然若揭,龙溪鹤由紧张到脸红只是一瞬之间。
“不要再说下去了!张缺,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何必今天上堂来?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的本事还是以为握住了些把柄?呵,无凭无据谈何把柄?”
“误会了误会了,我的溪鹤兄弟啊!”
带着笑意的张缺现在越来越看不懂,龙溪鹤在此时更加地慌张,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明白一个默默无闻看似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带来这么大的威胁。
只见张缺闭目猛吸一口气,然后愉悦地笑道:“其实真正的能人真的是一个,是你龙溪鹤!岷城此刻的风雨来的太突然了,我张缺不妨冒昧一次,请溪鹤兄做个幕僚罢?”
“幕僚?”
“没错!”
真是一个狂言妄语的家伙,岷城还在,乌蛇堂还在,而他张嘴就来这么一句倒让龙溪鹤差点笑得呛出来。
“呵!好一个幕僚啊!张缺,我看你是脑袋受什么刺激了吧?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你当乌蛇堂是虚设?你当岷城的江湖规矩是儿戏?”
“乌蛇堂当然不是虚设,但是溪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岷城四面危机,你不觉得规矩该改一改了吗?”
“改?”,龙溪鹤又好气又好笑,他紧捏着手中的茶壶就差扣到张缺的脑袋上,“你前番绕圈子表示你知道我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的行动。现在又看似好言相劝却又故意躲躲闪闪,那么我也不给你兜圈子了,我倒是想听听谁改?我又要做谁的幕僚?”
“伶仃会!”
此时龙溪鹤顿时哑语,关于伶仃会他甚少了解,曾在溪鹤堂代办主事拉子道的时候也只是听过一些,他踌躇了良久,再看张缺脸上毅然决然没有半分犹豫。
“溪鹤兄,而今的情况你我都心知肚明,难道你真的以为作为帮主的龙王会没有一点点察觉?”
张缺略带抛砖引玉似的问题倒要龙溪鹤稍微冷静了下来,他思路渐渐清晰,回想起之前龙王向他所问的那些问题。
忽然,就在一阵清风拂面而去的时候,龙溪鹤不觉浑身发冷,睁大了眼睛自语道:“龙王是想死磕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