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定千方,固山河,那句话当如震天霹雳,子孝当即退步作揖大呼道:“真知者伶仃会也!”
安详的藤萝院子,凌晨时分已变得非常清冷,唯有那伶仃会的厅堂不时传来欢声笑语。
乔子孝的入盟让高就更加坚定伶仃会未来的成就,因为在这之前所了解过的风评当中多半是他正面的消息。最重要的是,伶仃会中有这么一个人无疑是乌蛇堂,衙门以及虎头台最致命的打击。
伶仃会将走向怎样一步路,目的总归是要将旧的江湖帮派彻底根除。足迹开始如青藤蔓延起势,直到强大力量席卷西北风云,那便在开花结果时!
宏图定于破烂的深处庙堂,雄心布闻江湖的角落,崭新的名号无声无息埋下了不可摧毁之种子。
九月,那是一个安静的季节,也是一个充满了杀气的季节。
秋收的声音催使城外忙碌的身影更加忙碌,衙门令箭同一个时段匆匆到来。
金兰街繁华地带人烟稀少,高马行车陆陆续续停在了翠荟春酒楼。
乌云压顶,好似正要面临一场秋收时的大雨,两边排开的三道长红从金兰街的十字口一直连接到了北兴街口。
翠荟春酒楼前挂满了红色长条,赏心悦目的花朵伴着钟鼓声起,那红色长条一一翻了面儿,上面都写着各方金主的贺词。
哄闹的酒楼口先是行来一支打着红牌的队伍,后头轿子揭开,从里头下来两个穿着华贵的人。
男的拄着一支金头棍,步履艰难颤颤巍巍向喝彩的人举起右手以示礼节。
而手挽着臂膀的女子却打扮得极为妖艳,她的模样略带佳人贵妃的气质,一颦一笑总是勾的周围人连连送去艳羡的目光。
由于年龄的差距实在有失风化,可到了金兰街,到了某一个特有身份的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也只有在一些穿着华贵旗袍的女人嘴里才能偶尔听得她们低声吐出另样的评价。
这个时候,翠荟春酒楼老板偕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一见面前走来这名穿着洋气的老人,立马前后相拥了过去,当众掸袖行了一个大大的跪礼。
“郑老驾到,卑职有失远迎呐!”
面对二人,那老人抚须一笑,同时从下人手上接过两面黑锦褂,“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二人接下礼物仍跪拜在地不敢抬头直视。
“布政使大驾岷城,卑职实在心中有愧收受如此大礼!”
“呔,嚯嚯!先帝敕封原布政使哪里叫现委县令高抬,虚名,虚名而已,如今两袖清风深居山岭无不快活,两兄弟莫行大礼了,快起身!”
“那…那就谢过布政使大人,今日大人七十高寿,做晚辈的必定盛情款待!”
再三劝说下,二人慢慢起身。
至此,锣鼓声又起,三人同行进了那翠荟酒楼。
在三人进了酒楼后,前来的许多客人这才一个个交上了邀请令陆续进入。
此时,天空中的黑云密布拢聚,宽阔的街道忽然刮起一场大风,那大风随之卷起酒楼前的红彩贺词,一个矫健的身影如风掠过盘旋于酒楼门檐石瓦继而隐蔽。
他目光凌厉一直注视着街道周围的布置,令他最为难堪的可能就是酒楼二层阳台还把守的一群人。
那群人虽然身着官府衙役的衣服,然而步履脉息却不似衙门里那些胡吃海喝的伢子兵。
过了一阵子,他听得酒楼中有嬉笑礼让之声,仅凭着声音飘出屋外,他立马得知此刻三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