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二人见郡主这般对口味,举起酒杯与郡主碰了,一饮而尽。陆思平回味着辛辣而又绵长的酒香,咂嘴道:“啧啧,还是川中酒够味道,郡主,恕在下失言,这扬州的酒菜,也太没有味道了。”
善扬郡主喝完之后给二人斟满了酒,听完陆思平的话,道:“苏淮菜系与川菜相比的确稍显清淡……”
陆思平道:“何止清淡,简直淡出个鸟来。”不知是不是喝高了的原因,陆思平口中的话倒有些浑,善扬郡主听了却不以为仵,招呼二人道:“吃些点心佐酒,扬州主食虽淡,点心却别有一番味道。”说着拿起一个雪花酥放入口中。
苏寅拿了一块色泽深红,布满糖霜的糕点,放入口中,只觉酸甜可口,味道醇浓,吃起来既有山楂味道又有些成熟柿子的味道。便又拿起了一个,向善扬郡主问道:“这个糕点叫什么?”
善扬郡主眼睛弯成了月牙形,想是很高兴苏寅喜欢这些糕点,解释道:“这叫琥珀糕,是用熬好的山楂糊和柿糊上的晶莹液体做的。”苏寅啧啧道:“这般麻烦?怪不得如此好吃呢。”说完又拿了一个往口中塞去。
善扬郡主道:“也尝尝其他的,扬州的点心还是很不错的。”
二人便将桌上的柿馅春饼、竹叶糕、枇杷糕、蓑衣饼、阁老饼、马蹄卷都给尝了一遍,这些小点心用料考究,制作精心,当真极其好吃。善扬郡主见二人吃得开心,也很开心,托着腮看二人吃。
苏寅不经意间瞧了郡主正盯着自己和师弟看,便有些难为情,举了酒杯道:“郡主,咱们再一起喝一个?”三人便都举了酒杯,善扬郡主道:“说些什么?”
苏寅想:没啥好说的啊。陆思平道:“我们一行多蒙郡主照顾,这杯酒,算是感谢。”善扬郡主笑道:“善扬与诸位少年英雄相遇也大感快慰。这一杯不为虚头,只为相遇可好?”苏寅叫好道:“好,只当为缘分干杯。”三人哈哈大笑,碰杯之后便一饮而尽。
善扬郡主又往杯中添了酒,苏寅见郡主酒量颇佳,说话行事也爽快得很,倒是有些遗憾,若是郡主是男儿之身,岂不可以结为知己,快慰平生?
这般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便端起酒杯自己摇了摇头。善扬郡主见他自己举杯喝了,还笑意吟吟的,神情暧昧,便问道:“苏寅,你笑啥呢?”
苏寅没想到郡主眼睛如此尖,便只好实话说了:“我在想,郡主若是个男子汉便好了。因为郡主豪爽痛快,实在不像是个女儿家……”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不似普通的女儿家,简直是不让须眉!”
听了苏寅这般奉承,善扬郡主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道:“我小时候,家中无子嗣,家父便将我当男孩子养了。”郡主酒兴正浓,此刻脸红扑扑地,眼神有些迷离,说完之后,拿了苏寅方才立在桌旁的长剑,‘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对二人道:“我为你们舞剑助兴如何?”说完不待二人回答,扔了剑鞘,跃往院中开阔地带。
趁着三分醉意,善扬郡主身形飘忽,手中长剑挥舞却极有章法,衣袂飘飘,仪态非凡,恍若神仙,郡主长剑挥舞不止,朗声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长剑婉转,犹如蛟龙在旁环剑绕去,“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更增剑势。长剑在空中抖落数朵剑花,又骤然归一,直向茫茫虚空挥去,“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一语说完,长剑收回,善扬郡主将长剑倒持于背后,对二人道:“献丑了。”
苏寅二人倒没想到郡主在剑道也有如此造诣,心中颇为震撼,苏寅衷心道:“郡主过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