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闻言沉默,莫邪姑娘虽然天真,却也不傻,想着这般恶心惨烈的手段,也陷入了沉默。李干将道:“方才秦离焱留下的字条中,明确地提到了一个人——圣君。郑兄,我想问问你,这圣君是谁?还有,他所说的,蜀山二侠碍他大计,是什么大计?”
郑万厦苦笑着摇摇头。李莫邪担心道:“那蜀山的两位大侠会不会有危险?”李莫邪和李干将才从西蜀灵剑门送信归来,对于蜀山弟子的安危,的确有几分记挂。
善扬郡主问那老门房道:“苏少侠和陆少侠没有反抗吗?”
老门房道:“打了,打得很厉害,但姓秦的很厉害,苏少侠和陆少侠打不过他们,便被抓了。我们见他们凶狠也没有敢上去帮忙……”听老门房语气中有些愧疚,善扬郡主安慰道:“没事,这件事与你们没关系。快去休息吧。”
老门房便回了房。善扬郡主将众人领至正厅,也没有叫醒管家和其他仆人,亲自为众人斟了茶。郑万厦道:“蜀山二侠因担心郡主安危前来报信,才会又一次卷入这趟浑水中,我决不能让他们平白丧命。”
善扬郡主自然知道蜀山二侠对自己的深情厚谊,道:“万厦先别急,我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周灼华也道:“是啊,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会将蜀山二侠劫到哪里去,我们便是有心相救,也无从找起。”
郑万厦本是因为念及与秦离焱二人的多日相处情谊,昨夜才放任他们离去。无论怎么说,自己也应该对蜀山二侠的遭遇负些责任。所以郑万厦很是愧疚,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心软,昨夜明明能留下秦离焱和钰儿。
善扬郡主听郑万厦说过他的遭遇,自然知晓他对钰儿那有些微妙的情绪,觉得他是因为要与钰儿为敌才这般作态,便敲打道:“万厦,蜀山二侠本是要与咱们共进退的,无论怎么说,咱们都应该相救,这种时候,可不是顾忌儿女私情的时候……”
郑万厦不知善扬郡主话是何意,道:“欢欢,我知道……”
周灼华道:“申姑娘是扬州本地人,你看这一天时间,能将两个大活人带到多远的地方?”
善扬郡主叹息道:“就怕,不是带活人……”
周灼华道:“申小姐想想,如果要在城中加害蜀山二侠,为何不直接杀死在你家中,还要打昏带走?我看,蜀山二侠应该对他们还有些用处,说不定,就和他们背后的圣君有关。”
郑万厦闻言,点点头道:“他们两人的确不像是那般心狠手辣之徒……”
李莫邪道:“那圣君,会不会就是陈渠珍啊?”
李干将道:“妹妹,别胡说,陈渠珍是多少年前的人了?若是活到今日,少说也得七十了,哪还有精力折腾那么多事?况且,虽然没有他确切的死讯,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只怕当年那一战,也将他打废了。”
郑万厦道:“秦离焱与我提过他要去洛阳参加令尊的隐退之会,会不会他们带着苏少侠直接去洛阳?”
李干将哂笑道:“我剑林与朝廷一向没有瓜葛,他堂堂首辅之子,凭什么来我剑林?”
周灼华都气乐了,道:“夫君,人家堂堂首辅之子,还不配去你们剑林看看啊?”
李莫邪认真道:“如果没有收到我剑林的信函,擅自到剑林,就得做好闯关的准备。”
周灼华听这小丫头语气真不小,却也明白剑林这般底气所在,自从四十年前剑林订了那般规矩以来,从剑林重重关卡中全身而退的人屈指可数,而提起他们每一位,都是名噪一时的江湖宗师。周灼华道:“小姑子,嫂子还真想见识见识剑林的厉害哩。”
莫邪姑娘淡淡道:“白日哥哥还没有让你见识到吗?”
周灼华笑笑不说话。善扬郡主道:“明日我便去打听打听他们的去向,我想秦离焱他们还没那么手眼通天,瞒过整个扬州城吧。”言外之意便是,善扬郡主,能调动整个扬州城的资源。
所以周灼华很奇怪,忽然间觉得这个女子不仅仅是个官家小姐那么简单,问道:“申小姐,你似乎是个了不得的人哩。”
郑万厦见这种时候万万不能让欢欢自己说出来历,否则就丢了气势,所以替她道:“这位呢,曾经北上济南府,受天子册封,封号为‘善扬’,爵位为郡主。”
周灼华恭维道:“原来是善扬郡主,失礼失礼。”
善扬郡主见两人存心编排自己,无奈道:“两位的戏未免有些过了。”
李莫邪惊讶道:“原来申姊姊就是那个帮助山东地区赈灾的大好人,我在洛阳都听了流落的饥民说善扬郡主的美名。”让李莫邪惊讶崇敬的并非善扬郡主的前首辅义父,也并非是天子的宠幸,原来是难民的几句闲言碎语。
善扬郡主道:“好啊莫邪妹妹,你也来拿姊姊打趣……”
周灼华道:“小姑子说得没错啊,便是我在岭南之时,善扬郡主的美名也时时耳闻,若不是首辅与郡主的连日操劳,只怕朝廷处理这起灾荒,真的会麻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