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闯听到禀报的时候,憔悴凝重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对跪在地上禀报的那名红叶侍卫确认道:“郑兄弟和苏寅公子吗?”
那侍卫知晓此刻正是红叶存亡的危急时分,所以上峰才会又确认一遍吧。所以便不敢肯定地回答晋闯,嗫嚅道:“那两人的确是自称郑万厦和苏寅,他们还要求单独见晋侍长……”
晋闯道:“快快让他们两个进来。”那侍卫领命去了。
稍顷,晋闯便被两人的模样惊呆了。晋闯知道两人重新杀回红叶谷不易,不过也没想到居然不易到了这般地步。现在两人身上衣服没有一寸是干净的,全都染上了血污。对比尤其明显的是苏寅,他之前穿的一袭白衫,温文尔雅,形貌昳丽,此时却破衣烂衫,浑身血污,鬓角的两绺本应极有仪态的长发此刻也被血粘在了一起,像是两根在臭水沟里打滚的脏布条。
至于郑万厦,也是完全看不出衣裳原本的颜色,脸上头上也尽是血污,眼中神色黯淡,疲惫之极。
晋闯道:“两位贤弟,辛苦了。”晋闯连忙将水壶递给两人。战争之时,一切从简。
郑万厦接过水壶,也不计较,仰头直接将壶嘴举在嘴巴之上,一股细流便从湖中汩汩流出,灌入郑万厦口中。只见郑万厦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壶嘴之上的水流才断掉。郑万厦抹抹嘴,甘之如饴,脸上疲惫一扫而光,然后将水壶递给苏寅。
苏寅接过水壶之后,也是如同郑万厦一般做派,晋闯看着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俩家伙,现在哪里有半分剑侠风采了?跟街面上的莽夫粗人饮水解渴有何区别?
郑万厦趁着苏寅喝水的时候,对晋闯道:“晋大哥,万厦有负重托,没有将谷主寻回。”
谷主一天未曾露面,想必晋闯也知道他失踪了,倒是未曾责怪郑万厦,道:“我事先也不知道谷主不在红叶谷,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和弟妹离开我的身边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对了,弟妹呢?”
郑万厦简略地说了一番:“我担心莫邪妹妹遇到危险,把她留在了红叶谷农区的一户农妇家中。”然后又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晋大哥,我要给你说一件要紧的事。我和苏兄在返回红叶的时候,抓住了一个混入红叶的内奸,据他交待,是崔鸾器把敌人引进红叶谷的,崔鸾器是西军的谍子,你要当心他啊。”
晋闯沉吟片刻,道:“我今日也一整天没有见到崔鸾器那厮了,看来他真的有问题……”
郑万厦闻言,却有些疑惑,道:“他没在你身边?可是我们捉到的那个奸细明明说他在谷主府的。”郑万厦心思电转,事后郑万厦还问过苏寅为什么当时苏寅能够猜出内奸是崔鸾器。苏寅回答他:“我只是把我们推测嫌疑最大的人随口说了出来诈他一诈,没想到真的是崔鸾器。”
晋闯摇摇头,“昨日我和秦离焱小哥去了西边,其他亲卫都去处理各自的事了。今日出事以后,陈光启和徐鹤先后回到了谷主府一起戍卫。只有谷主和崔鸾器不知所踪。”
苏寅微微皱眉,“秦离焱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