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开始道来:“我叫吴阿满,五年之前入的谷……”
郑万厦打住他的话:“不,我们不需要你将故事重新讲一遍,你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就好。”郑万厦与苏寅方才在大梁之上听得真真的,这人方才已经遣人去寻成楼了,若是再拖延一会,成楼来了,苏寅与郑万厦安能轻易离开?
自称吴阿满的刺客道:“可是我不知道你们想知道的是什么东西啊。”
苏寅道:“少废话,我问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
看到吴阿满点点头,苏寅开始问了起来:“崔鸾器是怎么知道红叶谷西边的道路的?”
吴阿满道:“每一次谷主外出他都跟踪谷主。崔侍长的隐匿功夫极好。”似是又怕苏寅与郑万厦不肯相信,吴阿满特地加上了一些补充说明。
苏寅:“这支百人队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苏寅又补充了一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绕道袭击谷主府这个目的。”
看着苏寅炯炯有神的的双眼,吴阿满情知无法隐瞒,便竹筒倒豆子般和盘托出:“一明一暗,明着这些士兵是为了攻破安庆坊,绕道对谷主府完成合围;暗中则是由成楼成强负责,把石脂运到谷主府后方,最大程度地烧毁谷中坊市,摧毁谷主府后方道路。”
郑万厦忍不住指责道:“恁地狠毒?!”
吴阿满求助一般看向苏寅,弱弱地说:“这可都是你们要我说的……”
苏寅继续问道:“崔鸾器现在还留在晋闯侍长身边,他还有什么目的?”
吴阿满道:“这个不知道了,他与我是两条不同的联络线,对于他的任务,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完又恨恨地抱怨道:“所以在大望楼之上才着了那恶贼的道……”
苏寅回头看了一眼郑万厦,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要问的。郑万厦心中的疑问很多,但是最迫切的问题他也无法回答。所以便对苏寅摇摇头。
吴阿满道:“既然两位没什么要问的了,快走吧,待会成楼来了,两位想要脱身就难了。”
郑万厦都气乐了,“嘿,你这家伙……”但苏寅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说的对,咱们真的该走了。”
郑万厦便回剑归鞘,吴阿满嘱咐道:“可别说是我说的啊。”苏寅一掌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吴阿满应声倒地。
苏寅看着倒在地上的吴阿满,道:“把他杀了吧。”
郑万厦已经将剑还了鞘,他没有打算出手杀了这个人,但是郑万厦看着苏寅不容置疑的目光,便明白了,两人如果想要继续往前追查,便不能把这里的事情置之不理。如果两人去了谷主府,在吴阿满的率领之下,西军突破了安庆坊,然后把红叶谷的半个坊市都给烧了。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彻头彻尾的失败。所以吴阿满必须杀。
正因为郑万厦明白了其中的非此即彼的逻辑,所以他也没有迟疑,再次抽出长剑,在吴阿满的脖子上抹了一下。鲜血汩汩而流。
郑万厦有些麻木,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那颗无尘的道心也不禁颤动起来。苏寅一脸平静,道:“好了,现在我们还得用一下吴阿满教给我们的方法了……”
郑万厦听完,不明白苏寅是什么意思。只见苏寅从吴阿满脖子上沾了不少鲜血涂在脸上,一边重复这样的动作,一边对
郑万厦道:“还愣着干什么?咱们的事来没完呢,得把成楼也给杀了,否则……”
郑万厦这才明白苏寅的意思,装作尸体,伏击成楼,这样这支两百多人的西军便彻底没有主心骨了,他们那狠毒的计划也就只能暂时搁置了,苏寅和郑万厦才能有时间从容地去将崔鸾器揪出来。
郑万厦也开始蹲下身子,伸出手从吴阿满的脖子上抓了不少鲜血,涂在自己脸上,诡异妖艳,无法形容……
成楼听说自己的哥哥成强和百夫长都已经死去的消息,心急火燎地往回赶,在传令士兵的带领下登上了三层楼。只见场中躺着三具尸体,一具仰天,脖子上还在往外流淌血液,成楼认得这是西军安插在红叶谷的谍子,因为在之前,这人便已经证明过自己的身份了。两具伏地,衣袍都被鲜血浸泡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所以也无法确定他们的身份。
成楼对传令兵道:“你不是说吴大人有事找我吗?怎么他现在已经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