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孙老头儿的授意下,晋闯纵马狂奔,也不知跑出去多远,回头看已经看不见黄马镇的油灯光明了,遥远得如同天上的繁星。只有风声呼啸,如同在这片古战场下埋葬的孤魂怨鬼在啼哭。
几人靠在马车车厢里,听着狂风撕扯着马车,马儿也很是不安。公孙述道:“生命就像在这茫茫戈壁上飘摇的烛火,要多脆弱有多脆弱。小子,日后但凡要你命的事情,都给我逃得远远的。我以前也给你说过许多道理,可是只有这一条,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郑万厦低头,却没有回答他,沉默许久之后,郑万厦抬起头,眼中的挣扎与迷惘尽数散去,道:“老头儿,你错了,生命脆弱不假,可是有许多事,如果不去做,活着便如同行尸走肉了,有许多东西,如果不去扞卫,生命就没有意义了。总有一些东西比生命还要重要,我现在还无法给你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愿意用一生去追寻,但愿我能早些给你答案。”
公孙老头儿看着郑万厦如此坚定的模样,自己也不再犹豫了,道:“说得好。你便下去吧,记住,努力沟通你体内的力量。”
郑万厦顶着风将车帘掀开,问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公孙老头儿道:“不用待多久,快的话明日清晨就能回家。”
郑万厦刚刚跳下马车,便被强劲的疾风几乎吹倒,他赶紧把住马车车板保持平衡,“回家?”
公孙老头儿此刻的神情严肃无比,可惜郑万厦在强风之间只能眯着眼,根本看不清老头儿的表情。老头儿道:“是的,你必须要走回家。”话音刚落,拿起晋闯的鞭子抽了一下马臀,马儿吃痛带着马车扬长而去。郑万厦跟了两步,却被强风刮倒在地上。
晋闯和善扬郡主惊讶无比,晋闯道:“公孙先生,风沙如此大,万厦兄弟没有内功护体,只怕会生重病。”
公孙老头儿严肃道:“不要管他,这是他必须迈过的一道坎。涅盘成龙还是葬身莽莽黄沙,就在此一举了。”其实公孙述也是在赌,知晓郑万厦要去找宋元吉报仇的想法之后,老头儿便知道郑万厦心中始终没有放下仇恨,他与郑万厦之间的对话已经说明了杀死宋元吉的危险性,可是郑万厦同样表示出了相应的决心。所以老头儿便狠下心来,用最严酷的环境,将郑万厦逼成另一个剑神宁万川。可是,那等人物真的可以复制吗?老头儿心中也没有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道路指给郑万厦,然后把选择的权力一并交给他。而郑万厦,无疑做了嘴艰难的那个决定。
善扬郡主道:“不行,爷爷,这太危险了。万厦会死的。”善扬郡主哀求之间,已经眼泛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