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小数目。可南海娘子很随随便便就将十万两丢在桌上。
她说:“这不是我的钱,是朱猛的。”
关玉门一般吃着,一边道:“对于赌徒来说,这只不过是赌本,我只想到你想赌什么。”
南海娘子又笑了笑,道:“不是我想赌什么,而是朱猛赌什么!”
关玉门道:“朱猛赌什么?”
南海娘子微笑道:“朱猛自然赌三月初三这一天,杨坚死无葬身之地。”
关玉门点头,一挥袖,拜访在桌上的银票立刻飞入胡金袖手里,道:“这是你的。”
胡金袖当然也不假思索收下了这十万两银票。
如果杨坚死了,那么胡金袖自然还要赔十万两,因此要付出二十万两,如果杨坚活着,那么胡金袖便赢十万两。
这盘口是一比一,这是非常公平的赌局。
胡金袖笑吟吟扫过众人,问道:“你们还有没有在我这里下注的?”
萧十一郎笑着往前走了两步,道:“下注有金额限制没有?”
胡金袖摇头:“不但没有金额限制,而且无论你下什么都可以,即便你将刀当作赌本,我也一样收。”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全身上下只有这口刀还值一些钱,暂时不想赌这么大。”
胡金袖乌溜溜的眼珠子看着萧十一郎:“那么你想赌多少?”
萧十一郎将手伸入口袋,那出了一个不算鼓的钱袋子。
钱袋子中有一些铜钱还有几两银子。
萧十一郎略微迟疑了一下,拿出一两银子下注。
一两,名动天下的大盗萧十一郎居然只下一两银子,这实在令人不得不惊讶。
要知道但凡萧十一郎盗走的宝物,几乎没有哪一件少于一万两以下的,甚至据传萧十一郎曾在东王府盗走了价值了至少五十万两的白玉马。
萧十一郎的这个出手实在显得太寒酸了,一点也不像是萧十一郎的手臂。
可胡金袖居然一点也不奇怪,反而非常愉快的收下了萧十一郎的这一两银子。
任何人都看得出胡金袖对这一两银子的重视,居然还在南海娘子所丢出的十万两银子之上。
胡金袖笑得愉快极了。
风四娘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这么高兴?”
风四娘和胡金袖是朋友,更是闺中密友,因此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话都可以问。
胡金袖微笑道:“自然是高兴能和萧十一郎进行一场豪赌。”
萧十一郎苦笑道:“一两银子也算是豪赌?”
胡金袖淡淡道:“即便有人和我赌百万两也算不上豪赌,可和你赌一两银子,却也是豪赌。”
萧十一郎有些诧异,道:“为什么?”
胡金袖淡淡道:“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全身上下只有几两银子的穷人,能从你这穷人的身上弄来一两银子做赌注,这不是豪赌是什么?”
胡金袖的这句话,当然是有道理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十万两算不上什么,因为他们的身家极高。
可对于有些人来说,即便是一两银子也可能是他们全部的身家,这当然是一场豪赌。
丁宁心头一惊,忍不住问道:“难道说萧十一郎不算是个有钱人?”
胡金袖淡淡瞥了丁宁一眼,淡淡道:‘如果恶贯满盈的萧十一郎真是个有钱人,干什么穿这样一身粗布麻衣?难不成在你们面前装可怜吗?’
胡金袖露出了讥诮之色,淡淡道:“这世上许多名满天下的名侠,其实不过是恶贯满盈的小人,这世上某些恶贯满盈的人,却极有可能是万家生佛。”
丁宁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
虽然相处的时间极短,丁宁也不得不承认萧十一郎似乎和传闻中的萧十一郎出入极大。
胡金袖又扫了一眼屋中之人,道:“还有没有下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