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时间的战斗与逃亡,战士早已筋疲力尽,此时瘫倒在地沉睡。余兴将他收入太虚身的内部,像个长者一般轻轻说道:“睡吧孩子,我会带你们回家。”
......
段云在城主府内来回踱步,他心中不安:“老余到底跑哪里了?上次去玄铭宗还是二十年前,现在怎么看不到人影了?”
各位高层也是唉声叹气,青莜的事情对他们打击不小,本以为是同盟,可没想到丹宗那帮家伙能这么无耻。
城主和几位将领也无法出去作战,因为他们的灵力全部用于维持云兴城周边的阵法,根本抽不开身。可战争不能不打,否则就是屠城,灭种。
城主府的大门突然松动,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余兴提着文心那血迹未干的头颅,缓缓朝段云走去。
“那是,丹宗副宗主,文心吗?!!”李清山惊呼,那头颅虽然血肉模糊,但根据骨骼和尚存的灵力,他还能勉强辨认出死者身份。
点点头,余兴擦了擦手上冒着热气的鲜血,面无表情:“这家伙起码有三千多个分身,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们全杀了。废了点事,但好消息是你们不必再将灵力用于守护云兴城。这周边的丹宗造物全被我搞定了,玄铭宗的支援也会在半天后到达,前来帮忙的是纳兰若,云哥记得去接待一下。”
这几句话,他给的信息量对于众人而言几乎爆炸。但余兴并没有理会,他在尽可能了解现况后,留下迎敌的方法和自己的动向后便迅速离去。
几乎是一路狂奔,余兴朝着青莜的位置疯狂靠近。很快,他便来到了救治青莜的战地医院,面前是束手无策的温家人。
他们已经尽力保住了青莜的性命,但对于虚实,实在毫无头绪。所以当医生们看到满面怒火的余兴时,如同目睹希望的曙光一般,纷纷自觉给他让路。
双手结印,余兴将灵力元素化,以虚实灌注其身躯,用部分龙息填补损缺失的修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长达半天的【治疗】后,青莜逐渐苏醒。
起身,她尚且有些迷茫。余兴将其以阵法的形势包裹着,直接带回了他在云兴城的领地内。
......
好一会,青莜才缓过来。在她的记忆中,本来自己都几乎身死,在无尽的黑暗中不断下落,直至深渊。死亡在向她招手,虚无在对她微笑......
可在那一片漆黑中,余兴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只手充满金色的光芒,照亮整片深渊,将她生生从死神口中拽了回来。
她紧紧的抱住了余兴,如同当年余兴抱住她一样。
余兴没有拉开她,任由青莜抱着自己。他轻轻地叹息:“这么多年,是我不对。身为客卿,我理应协助城主处理杂事,可却把它们全交给了你。”
青莜低下了头,略带着哭腔:“不不不,是我能力不行,辜负了师兄的信任,让那么多还未知晓敌人真身的战士死于黄沙之中,埋骨他乡...”
揉了揉师妹的头发,余兴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鼓舞道:“这不是你的错,丹宗宗主的叛变实在太快。我就说他怎么可能真的耐得住性子,沉寂二十多年?”
说着,在青莜眼中,他身后模糊的出现一个巨大的罗盘。罗盘的材质难以形容,古朴而富有质感。指针和方位均由带血的骷髅制成,让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不知为何,她竟能看到罗盘的正反。惊奇的是,那上面镌刻着数不尽的白骨与亡灵,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压迫着青莜,似乎要逼得她离开余兴——
正常人也确实会这么做,但对青莜而言,他余兴又怎会止步于师兄?
在青莜心中,余兴的地位早已从字面意义上的恩人、师兄,变成真正憧憬、崇敬、追求的前辈,成了只要心中想到,就会充满力量的人。
她没有逃走,反倒是盯着余兴,眼中充满光芒。后者茫然的看向后方,没有发现异样。
摇摇头,他将战场上的事情告诉青莜,并追问:“你觉得,那家伙真的掌握虚实了吗?”
“什么意思?”青莜一愣神,她想了想后,有些不确定的回答:“难道说,他的力量并不来自于自身?”
余兴没有回答,反问:“还记得你是怎么明悟虚实的吗?”
青莜疑惑:“不就是接触【虚实】后,凭借以往的经验和自己是理解,去分析和感悟吗?怎么......难道说?!”
她震惊的捂着嘴巴,不敢相信脑海中所想的答案。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他领悟到的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我只能从丹宗其他人身上下手,用实力硬碰硬打一场。”余兴皱着眉头,显然是对现况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