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战争爆发,尤其是大范围、长时间的战争,体量巨大的主流宗门——或者我们叫它顶尖宗门——就会首当其冲的受到巨大冲击。
玄铭宗的状况,相比于之前的云剑宗都能用良好来形容。可即使如此,失去的弟子与长老们也不能复生,他们是真的为了宗门而战死的英雄。
看着面前的生灵涂炭,纳兰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举动。战至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他们都曾经以这誓词对宗门起誓,可直到刚才......
濒临死亡的弟子用沾满鲜血,仅剩的一只手臂拉住曾经崇敬的前辈,充满虚弱与不甘的问道:“我的死,是否...为促进和平...做出贡献了呢?”
前辈们沉默,无言以对。是有,还是没有呢?
只要这个世界还存在修士,那必将掀起腥风血雨的争斗。无尽岁月过后,留存下来的只会是争斗的胜利者,而非正义所组成的人间。
太可笑了!太可悲了!
纳兰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刚要上前,那弟子却早断了气息,手臂从前辈身上滑落。是的,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永远离开了人间。
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的睁着,如铜铃般瞪着远处。那是战场,那个让他们身负重伤,那个让世界陷入灾难的战场。
不甘心,哪怕是死了也不甘心呐!!难道平凡修士的最终下场,就是被他们无情屠戮,埋骨之地无人知晓吗?!
......
与纳兰家的功法不同,或许是在早期便掺杂了虚实的缘故,分身们实际上都拥有自主意识。
当然,与浮沉那种高度区别于主意识不同,他们总体还是服从余兴的人格,只不过具备自我思考的能力。
前面那个一脸不耐烦的分身,就是因为他曾在一天之内遇到了四个与纳兰若长得一模一样,人员一模一样的队伍。第一次他还是以礼相迎,但次数一多就烦了起来,索性将除了纳兰若以外的所有人提前用灵力探测一遍,然后筛查纳兰若,最后决定动手的力度。
用简单的话来讲,早在他们踏入云兴城的时候,缠绕着龙息的神识便早已看透他们。后面一切的举动,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远离城池,方便分身下手罢了。
似乎是继承自余兴的缘故,分身们在杀人时同样心狠手辣,誓要将敌人挫骨扬灰。
......
“不错不错,在和我交手过的那么多人中,你算是最抗揍的了。”文天峰赞许道,他每一招都毫无保留的轰击,可即使如此余兴仍旧无一例外的硬抗下来,并能够做到非常精确的回击。
甚至,好几次的回击差点要了他的命。
“或许是因为我还没热身?你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了能从我手中活下来的错觉?”冷着脸,余兴将力量分散到周身,直接震断来自文天峰的攻击。
他将虚实的力量发动到极致,朝着文天峰奔去。
“来得好!”文天峰同样兴奋的大喝,书本渐渐化作能量,最后变形为长剑悬浮空中。他握住长剑,与余兴拼杀起来。
高浓度、纯度的虚实与他的力量相撞,如同粉尘般散落,屏蔽了场外人的视野。两人互不相让,余兴更是咬紧后牙,眼睛泛着血红的妖光,如同吃人猛兽。
他瞬间加大输入力度,直接将文天峰给震得飞了出去。整个人被摔得灰头土脸,手臂更是擦破出不少血痕。
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余兴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闪到文天峰身旁,一把抓起其头颅便砸在地表。坚硬的岩石被直接砸穿,而文天峰的双目也于此时化作血雾,喷洒于空中。
人们知道,这并不是致命伤。而余兴更是明白,只要给他一些时间,这种轻伤在虚实的填充下很快便能恢复——
更何况,他还领悟了小部分【阴阳】。
下个瞬间,文天峰便消失了。他不知发动了何种功法,速度快得离奇,下一刻便闪现到了余兴背后,抬起腿就踹了下去。
随着几声巨响,余兴被砸进地里。他拍拍尘土,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滑过一丝冷笑。
文天峰继续压进,瞬间挥出三道带着丹气的剑影,朝余兴袭来。后者突然前进,一只手就将剑气按住,另一只手捏住文天峰的头颅,就这么直接将他的头给捏成面团。
男人的身体逐渐软了下去,正当旁人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余兴却皱着眉头。果然,下一刻这家伙的身体又被修复,他挣脱了余兴的束缚,采用了远离的决策。
“哼,我原以为你有过硬的实力,能与我正面对敌呢。没想到如此孱弱,就你这也配称呼自己一宗之主?”余兴不屑,这家伙实力与名号实在不算匹配,究竟是如何上位...?
咳出鲜血,文天峰颇有些惊讶:“你到底是何方妖孽?我都快掌握【阴阳】了,怎么还是感觉不敌你这家伙?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可笑,你不会真以为,光靠计算,重复实验,用后人当药罐培养鼎炉,就能掌握这份力量吧?”余兴冷笑,文天峰的实力他已经摸清,接下来,就是单方面虐杀。
他不再回答,而是一拳轰了上去。强劲的拳风击穿男人身前的护罩,如同撕纸片一般扯碎他的防御,将文天峰的胸口打出一个大洞。
男人意识开始模糊,他实在不理解,明明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明明已经完成了大业,到头来竟然栽在一个小辈手上?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