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了?”花叶子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林起心急如焚,问道:“医生,怎么样?严不严重?”
这医生姓廖,叫廖一海,四方脸,聚光小眼,鹰勾鼻,最显眼的是下巴上有一道疤痕,成条形状。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廖一海看了一眼花叶子,再瞅了瞅林起,一脸严肃,“有轻微的脑震荡,胳膊处有划痕,左脚无名指和小指断裂。”
“这?”花叶子瞠目结舌。
“医生,左脚上的两个指头有没有缝合的希望?”林起紧蹙着两眉,追问道。
廖一海默默摇着头,回答道:“没有希望。”
“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吗?”林起继续追问。
廖一海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左额头上可能会留有疤痕,大概2厘米左右。”
说完,他离开。
林起和花叶子面面相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怪我,要不是我,米妈也不会伤成这样。花叶子自责着。
来到病房。
只见卡车司机蹲在门边抱头泪流,一言不发。
卡车司机姓杜,叫杜成为,小平头,四方脸,身体粗壮,脸黝黑,耳大有轮。
见林起和花叶子走过来,杜成为立即站起身来,拉住林起的手,两唇直颤:“多少钱?医生说一共需要多少钱?”
突然,杜成为两手捧着脸,失声痛哭:“我上有老,一个八十岁的母亲双目失明,下有小,有三个姑娘正在上学,妻子常年风湿卧床不起,唉,现在又出了车祸,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他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脸。
林起右手搭在杜成为的肩膀上,说道:“你走吧,这医药费不用你出。”
“谢谢恩人,感谢恩人。”杜成为边说边准备跪下去。
见状,林起赶紧扶住了杜成为。
“感谢恩人,感谢恩人。”杜成为缓慢向前移动着脚步,频频回头张望。
病房内,米兰心正做着恶梦,左右摇摆着头,哭喊着:女儿,我可怜的女儿,不要啊,不要啊.....。
“米妈,您醒醒,醒醒。”花叶子轻推着米兰心的手臂。
米兰心从恶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直滚,她缓慢睁开了眼睛,花叶子的脸清晰的映在了她的眼眸中。
“花叶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米兰心将花叶子的两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
“米妈,您做恶梦了。”花叶子心疼地擦去米兰心额头上的汗珠。
米兰心两手支撑在床上,见状,花叶子急忙搀扶着她坐了起来。
“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米兰心从上到下仔细瞅看着花叶子,两手捧着她的脸直颤。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惊吓?”米兰心眼眶里满是泪水。
花叶子直摆头,泪如泉涌,哽咽着。
“放心,米妈命大,死不了的。”米兰心两手擦着花叶子脸上的泪珠,一脸心疼,“不许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花叶子僵硬一笑:“米妈,谢谢您救了我一命,要不是你,恐怕就......。”
不等花叶子把话说完,米兰心立即打断:“呸,呸呸,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的花叶子吉人有天相,自有菩萨保佑。”
“吱咯”一声,门推开来。
张若君走了进来。
原来张若君知道米兰心被车撞的消息后,她心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米姐,你人怎么样?”张若君走到床边,关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