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躲在树梢上笑眯着眼睛,月光皎洁,一条弯曲的小路一直向前延伸。
白落坐在桌前批改着作业,直到最后一本批阅完毕,他打了一个呵欠,手在嘴上轻拍了两下,他的目光停落在手机上。
白浅飞怎么还没打电话来?这已经是第三十九天了。白落的心忐忑不安起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这声音对白落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孩子,你过得好吗?爸爸是真的好想你。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个女人疯傻的叫声和一个男人的责骂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白落暗自想着。
他撩开窗帘,向外瞟了一眼,借着月光,他一脸惊讶,那不是村里的花林山和周小兰吗?这么晚了花林山背着周小兰要去哪里?
白落披了件衣服,拿了一个手电筒,便向外奔去。
乡村的夜带着几分凉意,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时远时近的狗叫声。
“花大伯,您这是要去哪里?”白落问道。
花林山止住脚步,右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白老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他向后望了一眼,长叹一声,“她实在不听话,吃了野果,直喊肚疼,准备去找医生看看。”
“可能是食物中毒。”白落一脸严肃。
“啊!啊!肚子好痛啊,好痛啊。”周小兰一声比一声叫得大,腰间系着的红色绸带随风飘动。
这红绸带一直没离过她的身。
花林山哭丧着脸:“这可如何是好?”他急得泪直往下淌。
“花大伯,别伤心了。”白落将身上的衣服披盖在周小兰身上,说道,“来,让我来。”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花林山直摆手,连声说道,“白老师,您救了我们全村的命,我们都报不了恩,怎么能让您背呢?”
“花大伯。”白落故皱着眉头,硬是将周小兰拉到了自己背上。
白落将手电筒递给了花林山。
白落背着周小兰快速迈着脚步,汗在脸上如暴雨一般,衣服已经全部湿透。
借着月光和电筒的灯光,白落背着周小兰跑得飞快。
食物中毒是不能耽误的事,这可是一条人命。白落想着又加快了脚步。
来到李医生门口。
“汪汪.....”狗发出叫声。
“肚子好痛,好痛。”周小兰哇哇直叫。
“开门,李医生,求求您开开门。”花林山不停地拍打着门。
白落歇斯底里地喊着:“李医生,开开门,有人食物中毒了。”
李医生是乡村医生,叫李春尚,四十来岁,身材瘦小,浓眉小眼,脸上长满了酒刺,他行医将近二十年。
门“吱咯”一声,打开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李春尚看了看花林山,再瞅瞅白落,右手自然向前摊开,“快,快进屋。”
屋内闪烁着微弱的灯光。
“可能食物中毒。”白落将周小兰放在了床上。
“我看看。”李春尚把着脉,一脸严肃:“食物中毒。”
李春尚、白落、花林山折腾了一夜。
月亮悄悄躲起来了,天边亮起一丝白光。
周小兰安静的睡着了,嘴里还在巴叽巴叽的响,时不时的发出一阵傻笑声。